“你知道你可以跟我说的。”迪克表情认真，却把声音放柔，“任何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杰森几乎要松口了，但是他又立即意识到，就算他跟迪克坦白又如何？他只会跟布鲁斯一样，尝试纠正他的想法。

迪克看他不情愿跟自己说，也不强迫他，只给他打枝强心针：“他是我们的父亲，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杰森不等他说完就反嘲：“那你怎么离开哥谭？”

迪克声音一顿，拿毛巾的动作也凝固了。

——他向原本的警局递交调迁申请时，在想什么呢？

他不是对布鲁斯有什么意见，只是现在的杰森已经很好地接手了他的工作，他似乎再没有留在哥谭的原因。

而且有一说一，蝙蝠侠的繁复规矩的确是挺烦的，而他也不是以前那个总是跟在蝙蝠侠的身后周围转的小男孩了。

杰森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过火了，沉默着打开了电视机，广告的声量把压抑的氛围冲淡了几分。

心思各异的两任罗宾有默契地不再谈起这件事。

在迪克去洗澡之前，杰森叫住了他：“明天我想去你的警局看看。”

肩上搭着一条毛巾的年轻警探站浴室门口回头：“怎么突然想来？”

他之前在GCPD工作，杰森就没有来过。

杰森含糊地回答：“闲着无聊，就参观一下。”

迪克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可以，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

纽约，复仇者大楼。

旺达辗转反侧了一夜。

她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汗水打湿了她的额头，女孩的身体不安地卷缩着，眉头皱得死死的，似乎在做一个恶梦。

在梦里，她“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黑色头发，红色眼睛的男人。

当她对上那双血一样浓郁的眸子时，犹如凝视着深渊，在她的神智被吸慑进去之前，旺达从梦里惊醒。

隔壁房间的快银听见有动静，出来一看，就发现脸色苍白的妹妹正扶着墙喘气。

眨眼间，快银从原本的位置瞬移到旺达身边，扶住她：“嘿，你还好吗？”

旺达看见皮特罗，散涣的眼神有了聚焦，冲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没事。”

皮特罗看她的模样，关心又担忧：“你又梦见了‘他’？”

旺达目光一顿，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从小时候开始就反复梦到同一个人，这个奇怪的情况是自她习得了混沌魔法之后才出现的。

至今她仍搞不清楚到底自己是怎么学会魔法，有一天手上突然涌出红色的能量，自此之后她就能够用魔法做到许多事情。

随着她的混沌魔法越来越强大，梦里的男人的面容便越发地清晰，并且梦见他的次数渐渐增加，从半年一次，到一个月一次，再到一周一次。

频繁到旺达无法忽视，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力的力量正在牵引她去找这个人。

但她十分怀疑这个人是否真正存在，因为即使过去了十多年，梦里那个男人的容貌都不曾改变过。

而且红色的眼睛……他，是人类吗？

“这次不一样。”旺达慢慢回想梦境，倏然想到什么，激动地抓住皮特罗的手臂，“我这次看见了几个数字……对了，快点写下来！”

好不容易才有了线索，旺达生怕自己等会就忘记了，连忙让皮特罗抄下那串数字。

“09671？”皮特罗眉头一皱。

这串数字是什么意义？

兄妹两人想了一个上午都没有结果，就好像摆在他们面前

的是一道困难的数学题。

明明线索就在眼前，却怎么都解不通的感觉让人很是气馁，他们有想过去问复仇者联盟的天才——托尼·斯塔克，可是他目前不在纽约，而且托尼那么忙，他们也不好意思去打扰。

娜塔莎·罗曼诺夫来到复仇者大楼便看见窝在沙发上，一脸发愁的两兄妹。

美艳的红发女人调笑：“这是怎么了？因为外面下雨没能出去玩？”

当皮特罗见到黑寡妇时，像是见到救星一样眼睛一亮：“说到09671这五个数字，你会想到什么？”

“09671……”

黑寡妇摸着下巴思索：“五位数字……会不会是邮政区号？”

她这话点醒了两人，皮特罗如梦初醒般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大声道：“我刚刚怎么没想到？！”

不愧是头脑聪明的特工，娜塔莎一言就破解了这迷题。

皮特罗立马掏出手机搜美国的邮政区号，输入这五个数字，旺达也心急的把脑袋凑过去。

页面上跳出来一个结果——

【布鲁德海文】

娜塔莎看他们这兴奋模样，好奇道：“这是什么有奖问答游戏吗？”

“其实这是……”皮特罗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给不出一个说法，旺达的情况不是两言三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魔法给我的指引。”旺达看着远方，眼神坚定，“皮特罗，我想我们需要出一趟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