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站在诊室外,岑沛安一出电梯就看见她,忙确认道:“梁医生吗?”
“我是。”梁医生伸出手,同他握手,迎他进诊室,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我是沈先生的心理医生。”
岑沛安有些坐立难安,一时不知道从哪开始问,梁医生安抚他,慢慢讲了一些有关沈捷病情和治疗的事情。
“那他痊愈了吗?”
“没有。”
梁医生惋惜,她说,“他这两年病情一直不太稳定,你出事后差不多一年,是他情况最糟糕的时候,做了很多次电休克治疗,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效果...”
“因为副作用和后遗症是在太多,我就建议他不要再做了。”
“期间只能靠吃药稳定,但是去年秋天,他的情况好了很多,后来我才知道,是你回来了。”
“但是有一天他突然过来,和我说‘梁医生,我知道你想救我,但是你和我都明白,我已经无药可救,这是我最后一次过来,谢谢你’。他说完以后,我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当时明明已经好转了,我恳请他一定要再过来,但是他好像很坚定,从那开始就真的没有再来过...”
岑沛安心间尖锐酸胀翻涌,但面上意外平静,“梁医生,你记得他最后一次来是哪天吗?”
梁医生找出去年的月历,她一边翻,一边说,“我记得应该是刚十一月...”
“找到了。”梁医生把月历翻过去,指着那个圈起来的日期,给岑沛安看。
岑沛安看着那一圈显眼的红色笔墨,一种强烈难言的苦涩,从他眼里流露出来。
他记得那一天。
那天是他和沈捷坐在医院的咖啡店里,他告诉沈捷,自己不想再看见他。
所以沈捷没有刻意堵他,沈捷是来看病的,岑沛安不敢想,当沈捷撑着枯竭灵魂自救,而他却残忍的,一遍遍,用尖锐冷刀刺向沈捷的那一刻。
沈捷会是怎样的绝望。
“这是他留在这里的日记。”梁医生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笔记本递给他,“本来这个不应该给你看,但是我想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岑沛安双手掩面,平复了许久的心情,这种逃避,不亚于当时医生建议他催眠。
日记从岑沛安出事后半年开始。
XX年XX月XX日
“信奉神明和爱岑沛安是相似的事情,仔细想想却又觉得有所不同,相似大概是因为都难以求证,不同在于,菩萨偶尔会眷顾我,但岑沛安永远无动于衷。”
XX年XX月XX日
“今天竟然找到了去年春节留的卡片,上面写着我渴望得到岑沛安的爱,可是现在我又不这样想了,我用黑笔划掉了‘希望岑沛安爱我’几个字,然后在下面补写着‘希望岑沛安平安’。
XX年XX月XX日
“沛安,对不起,是我太趾高气扬,自以为是,总是用一些强硬的手段伤害你,逼迫你,但是我没有想过真的伤害你。对不起,我很爱你。”
......
岑沛安仰颈,防止眼泪掉落,他抬手擦拭汹涌的泪珠,一页一页往下翻看
在最后一篇日记里,沈捷这样写道。
XX年XX月XX日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真实的感觉。”
而标注的日期,是他和沈捷重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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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看沈捷耍脾气
第67章 委屈第一名
情事结束,岑沛安浑浑噩噩,被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擦干套了件上衣。
岑沛安犯困,沾枕头要睡,最后挣扎着伸手,扯住沈捷的衣服,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