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变化,片刻,他直问,“为什么不让把勋章挂出来。”
岑沛安直言,“我不想看。”
没有人能窥知岑沛安此刻的心情,其实无论授予沈捷什么样的勋章、殊荣,称号,又或是如何宣扬他的英雄主义,于岑沛安而言,都是痛苦折磨远大于喜悦骄傲。
因为那把火、那些疤,是烧在、留在他的爱人——沈捷身上。
岑沛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环住沈捷的脖子,脸颊似碰非碰过他的唇角,“沈叔,快圣诞节了。”
“我不过这个。”
“那我自己过。”
沈捷同他视线相接,凝视良久,他抬手对着人后腰拍了下,“有想要的东西?”
“嗯。”岑沛安轻而易举就被拆穿。
他得寸进尺,撒娇似地晃了晃胳膊,凑上去在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望着沈捷的眼睛,期待地问,“行吗?”
沈捷目光犀利,仔细捋他的眉眼,唇角绷着,连同勒他腰的手臂都不自觉用力,喜怒难以揣摩。
半响,他沉声拒绝道:“不行。”
岑沛安泄气,却不敢有分毫脾气,他自知理亏,垂头丧气地讨价还价,“为什么?”
“岑沛安,你别不讲理,当初是你自己不要的。”
“那我现在想要。”岑沛安耍赖,他用软磨硬泡的法子,“你给我。”
“扔了。”
“你把戒指扔了?!”岑沛安诧异,提高声音,“你扔哪了?”
沈捷不答反质问他,“你这两天在家翻箱倒柜就为找这个?”
岑沛安焦急,“你真扔了?”
“扔了。”
岑沛安消化了会儿情绪,在沈捷面前卖乖,“那这周末我再去定一对儿新的戒指。”
沈捷把他往怀里颠,正色道,“我不要你的戒指。”
“……”
年底沈捷忙,不常在家,岑沛安不信他说的话,在家又开始翻箱倒柜,从卧室到书房,抽屉柜子翻个遍,就是找不到当初那个戒指。
戒指没翻到,岑沛安倒是在书房翻出来一瓶药,他从书桌下小心翼翼钻出来,转动药瓶看上面的成分和适应症。
这个药岑沛安在精神科的时候,也吃过,但他记得出院后,没多久就停了。
岑沛安翻过药瓶底部,辨认上面的生产日期,是今年的新药。
这不是他当年的那瓶。
岑沛安有不详预感,他佯装若无其事,把药装进口袋,本来想问芳姐,深思熟虑后,决定去万利一趟。
警卫认识岑沛安的车,他出来告知沈捷不在公司,岑沛安和他解释自己今天来不是找沈捷的。
王景接到内线电话,拿着文件下楼,迎上岑沛安,“沛安少爷,你怎么来了?”
“我有点事找你。”
“找我?”
“嗯。”岑沛安问,“你方便吗?”
“方便。”
太阳西沉,俩人从沈捷办公室出来,岑沛安神色凝重,他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王景,“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沈捷的。”
他说完,脚步匆匆下楼,捏着王景给他的名片,启动车子驶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