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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侍从立马上前将那摞纸拿起交给张知县。
张知县接过那摞纸,一页页翻看,只见上面全是香料配比,每一页都密密麻麻,述说着制香之人的心血。
他越往后翻,脸色越难看。
其实即使不用这些废稿,光凭最后这道香的味道,他就已经知道是谁抄袭了谁。
因为最后这道香给他的震撼太大,甚至比刚才那道帐中香给他的震撼还要大。
堂下众人其实也是一个想法,以至于即使他们想着附和晏方,临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口。
谁在模仿谁,一目了然。
...
许久,张知县将那摞废稿重重摔在面前的案上。
“大胆!”他怒喝道。
堂下所有人被吓得纷纷跪地,晏方的脸色更是一阵红一阵白,几乎把脸埋在地上。
唯有最前面的晏辞依旧挺直腰背跪着。
张知县的目光射向晏方:“你这香方到底是从何而来?”
晏方浑身直颤,平日里伶牙俐齿,此时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有你们!”
张知县目光扫过堂下几个刚才还给晏方作证的“证人”,此时都战战兢兢俯首跪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吱。
“把实情一五一十交代出来,如果敢有半字虚言,本官决不轻饶!”
张知县冷声道。
大堂中的气氛瞬间低到零点,这些镇上的人一直见其和颜悦色的,此时发起火来的威压令所有人胆颤,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张知县冷哼一声:“不说?”
他高声道:“来人!”
门口守着的侍卫应声而入,张知县道:
“既然不说,就把这些人全部带去衙门,直到愿意说了为止!”
侍卫们上前就要拖人,王朋兴在侍卫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的时候,终于彻底慌了,“噗通”一下跪地,大叫道:
“大人,我说!我都说!”
然后连忙把晏方之前怎么交代他们,如果晏辞敢闹事,就一起咬定晏辞才是偷香方的人,并且把他送进大牢。
等到他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堂下不知情的人越听越觉得浑身发冷,看着晏方的眼神都带着厌恶,谁也不敢想象这种事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得多么难受。
自己辛辛苦苦创作出的方子被人剽窃,自己若是伸冤还有可能被倒打一耙,甚至关进大牢诉冤无门。
唯有晏辞安静地听完他的话,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
等到剩余几个人接二连三哆哆嗦嗦地把事情经过说完了,晏方的脸上已经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他几乎咬碎了自己的后槽牙。
这群废物,都他娘的一点用没有!
...
此时依旧是夏季,可等到最后一个人说完,堂下众人都冷汗直冒,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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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张知县听完事情经过,目光冷冷看向晏方:
“他们说的可都是事实?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晏方指甲攥紧掌心,抬起头还想嘴硬一下,可是呼吸急促,结结巴巴:“大,大人...”
张知县冷哼一声:“本官平生最恨盗取他人心血为己用之人。”他扫了一眼跪着的人,“可惜本朝没有历法判尔等罪过,不然本官绝不轻饶。”
他一指后面跪着的人。
“后面那几个。”
“这次香会的成绩全部作废,从此以后终生不得参加斗香会。”
“而且这件事,本官会命人张贴在告示榜上一年,让镇上的百姓都看看你们的劣行!”
他的目光又看向晏方,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