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穿着白色运动外套的青年两手拎着早餐走进医院住院部的走廊。
一个老奶奶见到青年额头透着薄汗的模样,顿时笑道:“早啊小伙子,今天给你家小男友准备了什么早餐啊。”
苏秩顿时笑了笑道:“早上好, 今天赶不及时间了, 就做了点三明治、鸡汤馄饨。”
老奶奶笑呵呵道:“你的小男友还真是有福气, 你们什么时候打算结婚啊?”
苏秩抿唇笑笑:“再过一段时间。”
老奶奶道:“那可就提前祝福你们了。”
苏秩弯唇:“谢谢。”
苏秩推开房门的时候,谢慈还半窝在被褥中, 他轻手轻脚的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眼神中是满满的柔和。
他终于再次见到青年这样毫无防备、全身心信任的躺在他面前的模样了。
苏秩的眼中透出几分迷恋,看着谢慈的目光与从前隐晦的、悄悄的打量全然不同。
他现在是阿慈的男友,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他、亲吻他、爱他。
床上的青年似乎睡梦中感觉到对方颇具侵略性的视线, 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此时的谢慈在苏秩眼中是纯洁的、惹人怜爱的羔羊, 青年锋利的爪牙在失去记忆后全然化作另一种勾心挠肝的痒。
苏秩忍耐不住的垂头,想亲一亲青年养的红润的嘴唇。
谢慈却轻描淡写的避开了,他像是不经意间转过头, 刚巧避开了这个温馨的、独属于情侣之间的吻。
苏秩察觉到青年下意识的躲避,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苦笑着摸了摸谢慈柔软的发道:“没关系,阿慈, 你刚醒不久, 可能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我,我不该这么急的。”
“先来吃早饭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叫厨房特意给你备着的。”
谢慈眼神微动, 落在苏秩烫的微红的指尖, 他想起昨天傍晚苏秩离开后他出去接水碰到的老奶奶, 对方笑呵呵的告诉他,他的男友天天都为他亲手准备三餐,刚开始太过笨拙还将手烫出水泡来了。
愧疚是理所应当的,甚至因为对方待自己太过百依百顺,谢慈甚至偶尔会生出一种就这样下去,顺水推舟的结婚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苏秩实在太好了,他们刚在一起不久他就失忆了,如果他没有失忆,他们现在或许会是蜜里调油的热恋期。
都怪他自己,怎么买个咖啡都能被车给撞了。
谢慈默默垂下头,他顺从的张唇,吃下苏秩喂过来的馄饨,温热、味道恰好,也不知道对方练了多久。
他们安静的吃完馄饨,谢慈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对不起,阿秩。”
苏秩明白他意思,他只是笑了笑,揉揉青年的发道:“没关系,阿慈,这不怪你。”
他说着,语气微顿,方才不经意道:“不过阿慈你从前都不会叫我阿秩的···”
苏秩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比你还要小半岁,阿慈你从前都是叫我小秩的。”
谢慈看着他的脸,一瞬间有些莫名的恍惚,他总觉得对着苏秩的这张脸,喊‘阿秩’似乎更加合理一些。
但苏秩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会去刻意去拂了对方的面子。
谢慈顺从的道:“那就按照以前的称呼喊吧,小秩。”
苏秩的笑容灿烂了几分。
谢慈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叫他们注意一下谢慈脑后的淤血,小心磕着碰着就好。
苏秩连忙应下,随后忙前忙后地帮谢慈搬东西,其实都是一些小物件,什么情侣水杯、情侣挂件、情侣被单等等。
不值什么钱,但苏秩就是执着地要搬走。
谢慈要帮他搬,苏秩拒绝了,对方也没让司机碰一下东西,整个搬的过程都只有苏秩一个人。
他并不嫌累,甚至像是乐在其中。
白色轿车停在一栋漂亮的红顶大洋房前,谢慈随着苏秩走进去。
谢慈只隐隐在电视上看见过,苏秩的身份并不简单,严格来说,对方应该算是标准的富二代、世家子弟。
苏秩与别的富二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父母都去世了,就在两年前,死于一场车祸。
洋房中的布局出乎意料的合谢慈的心意,漂亮的水晶鱼缸、戏剧演员的模型、珍贵的摄影机和无数排列整齐的书本,一切仿佛就是按照谢慈心中的设想摆放的。
于是谢慈更加相信苏秩的说辞了。
两人同居后并不是睡在一间房中,对此谢慈心中其实是松一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