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心里有事吧,家里也有事,对么。”
中年人蓦地抬头看他:“您都知道。”
楚漾皱起眉:“既然家里出了事,那也麻烦您把谢公子看紧一些。事情解决之前,不要影响到身边的人。”
这是下属与下属之间的对话,中年人听得懂。
言下之意,不要把危险带给凌意舶。
楚漾在这种时候并不会觉得谁是谁的朋友,一切以雇主的安全和利益为上。
尽管他真心觉得谢崇珩是个不错的人,但自己在工作时不能有朋友。
保镖的软肋只能是雇主,考虑别的关系是禁忌。
中年人点了点头,楚漾也稍稍颔首,做了个“请”的姿势,按开了通往餐厅的玻璃门密码。
门开,他借机朝三人喝酒的方向看去。
“凌,凌二……”谢崇珩还趴在桌子上,耳朵喝得通红,眼睫微垂,手肘抵在桌面上,哼哼唧唧地抬起头,身子一歪,胳膊搂在应逐潮脖子上,喝不下的坦诚没了,又说:“再喝点儿?”
应逐潮不太自在,却没躲,以眼神示意凌意舶把剩下的酒收走。
周渡是个会看眼色的,还不等凌意舶发号施令,走过去拿掉了桌上的酒。
“你家来人接你了,别丢人,再多喝几杯你高低得下海游几圈儿去,我今天可没在渝水港口停打捞船,”凌意舶单手勾着谢崇珩臂弯,冲中年人点了点头打招呼:“云叔。”
谢崇珩一看家里来了人,清醒了点儿,拿起勺子喝了几口马赛鱼汤,晃悠悠地起身,接过楚漾递来的温水,看了楚漾一会儿,因为醉酒而浑浊的眼神清亮起来,他挣脱开应逐潮的怀抱,一条手臂挂在凌意舶脖子上,另一只手掌握着楚漾的肩头把人拽过来,用只有三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楚漾啊……”
应逐潮阴沉着脸在旁边动动耳朵,感觉自己被排挤了。
“在。”
“你为什么今天不喊我阿珩了啊?”
我明明就喊了!
楚漾知道和喝醉酒的人说不明白话,依他:“……阿珩。”
立刻按住凌意舶想要甩开谢崇珩的手,楚漾声音柔柔的:“你别和醉鬼计较。”
谢崇珩的头像是从胸口抬起来的,语出惊人:“你,你要对凌二好点。”
“……”
我要是对他不好我就得被开了。
楚漾一怔,看向凌意舶,后者则是一副“我什么都没说”的表情。
凌意舶他臂展够长,又顺着扶起谢崇珩的动作将手搭上楚漾的背脊,掌心牢牢地捧住蝴蝶骨那一截的位置,模仿弹钢琴的指法,一按一松地点火,摸得楚漾整片背阵阵酥麻。
这儿这么多人看着,有应逐潮,有周渡,还有没打过照面的别家司机,楚漾颇有些不自在,好在凌意舶摸了会儿便放下了手,朝那个叫云叔的男人点了点头,道:“云叔,就拜托您照顾好他了。”
云叔非常有职业操守,一直垂着眼不看场景中的任何人、任何事,听见凌意舶点名了才把头抬起来,连忙道:“这是我该做的。”
三位少爷够熟,也不是什么盛会家宴,楚漾害怕凌意舶喝了酒吹不得海风,送客的事情就交给了手底下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