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年长的捕快正捏住鼻子,隔着粗麻手套在他衣衫里摸索搜寻。
白上青示意手下把灯火靠近尸体的面部,“这人你们认识吗?”
那脸尸斑很严重,只勉强能看明白大致的五官,年纪约莫在四十五上下,生得极为普通,既不好看也不丑陋,是丢进人堆里转头就再难分清的人物。
观亭月如实道:“我没什么印象。”
“说来也巧。埋尸首的坑大概一尺厚,不算浅了,放在平时真不容易发现。可偏有两三条野狗闻到味儿把他给挖了出来,等巡城的守卫看到,胳膊都被啃掉了半截。”他摊手,“也是造化。”
燕山问:“怎么死的?”
“我粗略看过,他大伤小伤皆有,但致命的还在后脑。是受到重物重击当场毙的命。”白上青头疼地拿指尖刮了刮眉心,“眼下暂未找到什么身份凭证,不知是附近百姓还是外地来客……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自语道:“莫非是我和嘉定知州八字不合?”
“大人。”正翻动尸体的老捕快打断他的感慨,“死者的怀里有东西。”
他递来一个灰扑扑的油纸包,虽隔了层干净的麻布,白上青还是拿出一块绢帕又再垫了垫。
纸包拆开,其中堆积着数片干硬的,类似果脯一样的物件。
浓郁的腐臭刺鼻又浑浊,俨然盖住了它原本的味道,除了恶心就没别的。
好几个支撑不住的差役抚着心口,偷溜到城墙根下挨个干呕。白上青却活似没事儿人,用手扇着轻嗅。
“这好像是……槟榔?”
他拈了一片在眼前琢磨,笃定无疑,“想不到此人还有嚼槟榔的嗜好。”
而另外找出来的,便都是些火折子、棉线、盐等鸡零狗碎的玩意儿,出门在外的人大多会带着,没什么新鲜。
负责提灯的衙差将光从死者胸前晃到了腰间,给那老捕快照亮,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