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清了,观亭月自然也听得见。
“什么声音?”她略偏头稍作蹙眉。
前方的动静不大,细小却清脆,隐约像是牙齿在啃食着某种坚硬的物体。
“……老鼠?”
观亭月说完就和燕山对视一望。
在这种荒废良久的地方出现老鼠,那便意味着……
他们朝星月难以触及的死角走去,靠得更近了才发现墙根下堆着口烂木箱子,由于被惊动,脚底几只黑色的大蠊虫并灰鼠窸窸窣窣地四散逃窜。
燕山一手拎着灯,撩袍在木箱前蹲下。
“是吃剩的小菜和些许酒水。碗盘都是用过的,也没收拾洗涮,应该离去得很匆忙。”他目光在内中一扫,“……果然如此。你哥多半是被人做了场戏,入了局。至于对付他的方法……八成是蒙汗药。”
“把剩余的酒带回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观亭月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地敛着眉目沉思。
有人利用这家酒肆招待大哥进门饮食,从而在他的饭菜上做手脚,把人药倒了再劫走。
但问题是……究竟是何人,用的什么法子将观长河骗入其中的呢?
“自拴马的歪脖子树起,直至此地,现场一路未见打斗迹象,说明对方没有用强,而且是一招既中。
“这意味着,大哥对来者从始至终毫无防备……是他的熟人?”她言罢,自己都怔了一下,然后低吟道,“就算不至于特别亲近,肯定也是认识的。”
观长河熟识的人,在他怀揣钥匙的时候用计挟持……此事真的会和观家老宅的密室没关系吗?
燕山在旁清清楚楚望见她神情间的变化,只垂目带上箱子里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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