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好。”
“一日三餐要按时吃,要不我给你送饭吧?”
“……不用了,你工作也忙。”
景柏还在嘱托她一些事情,颇像是家长送即将远离家乡的孩子去上学一般。
一直到电梯再次打开,苏棠音正要拉着行李箱出去,景柏忽然按了关门的按钮。
电梯门又在苏棠音的面前关上。
“阿景?”
这个时间还早,这栋楼的住户也少,此时也没有人乘坐电梯。
电梯内,景柏沉着眼睛看她,苏棠音微微仰头,两双眼睛对视。
“一定要走吗?”
景柏问。
苏棠音捏紧了行李箱的拉杆。
“宝宝,我们结婚以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不然我陪你在实验室附近住酒店怎么样?”景柏说:“你那边在市中心,酒店很多,早上我送你去上班,晚上我还能接你回家,我们还在一起住。”
他说了很长一段话,苏棠音看着他不断翕动的唇瓣哑口无言。
景柏好像真的信了她的话,以为实验室很忙。
可那只是苏棠音说出来哄他的。
“阿景……”苏棠音看着他的眼睛,满脑子都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让她烦心的事情。
“宝宝,不出去好不好?”景柏有些撒娇的意味。
苏棠音张了几次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阿景。”苏棠音坚定了心,“我就出去一周,只一周时间就回来,你不要担心好吗?”
景柏很久没有眨眼,神色也依旧平淡,苏棠音也不知道他生气了没有。
她拉着他的袖子,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安抚道:“只有一周。”
景柏看了许久,最终在她的厮磨下反手握住她的手,大度地点了点头:“好。”
他按开电梯门,拉着苏棠音进了地下车库。
跟以前每一个送她上班的日子一样,景柏开车,时不时跟她说说话,大多都是一些闲话。
两人的相处一如既往平淡又安静。
到了实验室门口,景柏下车拉开后备箱,将给苏棠音准备的行李放了下来。
他摸了摸苏棠音的头发:“宝宝,进去吧。”
苏棠音点头:“好,你也早点回去。”
她拉着行李箱刚要转身,景柏自身后拉住了她的手。
“阿景?”苏棠音诧异回头。
景柏将手上的戒指给她套上,“宝宝,你忘了戴婚戒。”
婚戒被套在无名指,苏棠音一时语塞。
从他平淡的语气中莫名听出了一丝谴责。
她缩了缩手,“抱歉啊阿景,我最近状态有些不好,总是容易忘记事情。”
“没事的宝宝。”景柏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修长的指节在她的乌发中穿过,“专心工作,想我了就打电话。”
说到这里他贴了贴她的耳垂,声音一瞬间变的委屈:“我想你了也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苏棠音的心一软,摸了摸他的脸:“可以的。”
景柏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宝宝,进去吧。”
苏棠音拉着行李箱进入大楼的时候回身看了眼景柏,他今日换了身浅咖色的风衣,乌黑的碎发被早上的寒风吹拂而起,清俊的眉眼晕着温和的笑意。
景柏微扬下颌示意她离开。
两人隔着一扇玻璃门,苏棠音的思绪忽然跑偏。
她好像没见过景柏离开的背影。
无论什么时候,他们分离的时候,都是她先离开。
景柏永远是送她离开的那个人。
他就这样安静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