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都成这个样子了!他老子都快背了一屁|股债了!他心里都还惦记着跟江焕诚吃晚饭呢!”薛父指着薛付之的鼻子,大骂,完全没有平时衣冠楚楚、装模作样的姿态,“你这么喜欢江焕诚,人家看得上你吗?我去了江氏十几次,每回都是腆着老脸——结果呢?连面都没有见着!”
“他要是真喜欢你,怎么这个时候不帮薛家一把?你也不知道跟江焕诚说道说道,家里养你还有什么用!”
“够了!”薛母松开薛付之的耳朵,上前锤了薛父一拳,“你说这些,不是让孩子伤心吗?孩子好不容易结束了工作,没跟小江吃饭,专门来陪我们呢!”
然而,薛付之根本也没有心情听薛母为自己辩解的话了。
他满脑子,就只有薛父说江焕诚看不上他的那些。
“江哥只是太忙了而已!他今天是有事情要做,才没有跟我吃饭的!”他也被薛父的怒气感染,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说完,愣的不是薛父,而是薛母。
“之之,别闹了,来,在家里跟爸爸妈妈一起吃,不也很开心吗?”她轻声细语地哄着薛付之,“牛肉汤快好了,我们先喝一口牛肉汤,暖暖胃,好不好?”
可薛付之丝毫不愿意领情:“我不想喝!”
“究竟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想喝就是不想喝!我也不想跟你们吃饭!”
说着说着,他便越发地崩溃:“我只是想跟江哥吃一顿饭而已,有这么难吗?”
而后,不等在场的其他人开口,他便拿着坏掉的手机,回了房间,把门重重地摔上了。
“看看,看看,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薛父气得眉头直竖,手指发抖地指着薛付之已经关上的房门,“你还有脸继续惯着他吗!”
然而薛母并不说话,只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薛付之这句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没能跟江焕诚吃上饭,所以才回家的。
那她费劲巴拉准备的这些,又算什么呢?
那些浪费掉的钱,又算什么呢?
薛付之到头来,心心念念的,也不过是江焕诚那个外人。
想明白了这些,薛母越发觉得心里郁结难解,胸口处像是每一寸血管都被胶水堵住了,呼吸不畅。
她只得大口喘着粗气,然而即便是这样也没能将氧气输送到心脏。
还是薛鼓鼓第一个看出了她不对劲:“妈妈,妈,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薛母就往后一仰,随后又猛地一咳。
伴随着痰的,还有一团紫黑的浊血。
***
“怎么了?”
傅栖眠跟傅桓烨嬉闹过一场,被抱着洗完了澡,身上还带着湿汽,就发现电话响了,便带着嗔怪的意味敲了傅桓烨的胸口一下,然后拿起手机。
傅桓烨显然还意犹未尽,光着上半身,将自己的胸肌贴在傅栖眠白皙的后背上,手更是一点也不老实。
手机屏幕亮起,傅栖眠见是薛鼓鼓,没等傅桓烨反应过来,便一脚踹开了男人,然后收拾好状态,点了接通键。
“大、大魔王……”薛鼓鼓的声音中还带着哭腔,小姑娘有一下每一下地抽着鼻子,“我、我爸爸妈妈……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