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是一个递交的动作,另一个玻璃杯却猝然砸到他的脚边。
扔杯子的是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学的体育,不仅身材健壮,脾气也是相当暴躁。
“以前没见你们和他那么多话,现在人家不过是结了个婚你们就凑上去,要不要脸?”说完这句话,男生哼笑了一声:“一口一个盛家,你们见过盛家那位先生么?”
话听起来是向着苏意允,但苏意允却看到身后有人拽了拽那男生的衣袖。
男生不以为意地甩开那人的手,随后,一句略带恶意的话就从他的口中吐出:“那群中年暴发户里老夫少妻的又不少见,何必瞧见一个就当宝似地凑上去呢?”
“难不成还想沾苏意允的光,也去伺候一下那个轮椅上的老男人?”
偌大的包间瞬间鸦雀无声,连刚刚还在放的歌都一下被切了去。
苏意允脸色煞白。
盛枝郁这些年行事高调,但本人却神秘,从不在公众媒体前露面,所以一般人对盛先生的了解很少,只知道他的年纪和腿疾。
这也是苏意允为什么没有大大方方承认,而是由着这群人追问,半遮半掩的原因。
……他也时常想过,如果盛枝郁的腿没事,这段婚姻会不会更好一点。
“怎么,不说话?”男生眼神一拧,忽然渗出了一丝淫/邪的笑意,“我听说有腿疾的人心里方面也容易出问题,你们小允不会是被老男人虐待了吧?”
十七八岁的年纪,却有着最恶心下流的恶意。
苏意允嚯地站了起身,抬手就将手里的酒砸了回去。
不偏不倚,砸在男生的肩膀上,酒洒了他一身。
男生顿时脸色大变,起身就是一句脏话:“你疯了?”
“李撗,只有流氓地痞才会把开黄腔当幽默。”苏意允冷冷地看着他,“说这些话,你是想表达你被虐过,还是你渴望被虐?”
李撗没想到平日里游离在班级边缘,从来没什么存在感的男生会突然这么大火,被四周的同学注视着他只觉得脸皮发烫,抬手握拳就准备冲苏意允的脸上去。
然而拳头还没落下,一只手已经凭空截住了李撗的手腕。
“这位同学。”温慢的男音一点点从两人之间落下,拌着祁返独有的冷调,“同学聚会是个值得纪念的场合,你非要闹得那么难看……是指望让高中同学一辈子都记得你今天的丑态?”
苏意允怔在原地,看着祁返完美的侧脸,胸腔里的心跳一时鲜明了起来。
四周的同学视线纷纷落在这位不速之客身上,是惊艳也是意外。
但祁返没看苏意允。
似乎是被眼前的人扯动了连天的怒意,他扣着李撗的手往下一拧,随后又在他尖锐的呼痛声中将人往桌角一带。
李撗的背重重地砸在桌腿上,痛得只能在地上哀嚎。
苏意允还没反应过来,祁返已经抬脚踩住了他的手腕,今天他没有再穿着去盛氏实习时的正装,也不是成人礼的礼服,脚上一双红黑相间的篮球鞋,把李撗的手踩得动弹不得。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似乎听到这位同学对我家大哥有什么意见。”祁返一点一点加重力道,把李撗的脸色逼至惨白,“不知道你能不能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他现在的样子太过狠戾,让苏意允有种强烈的陌生感。
以至于他并没有意识到到祁返刚刚说的是“我家大哥”。
“祁返,好了好了……”苏意允上前挽住了祁返的手,“没必要闹这么大……”
李撗刚刚砸桌子上那一下就很重,不知道伤势如何,要是手再出事……店里有监控,还有这么多人证,祁返要担责的。
他飞快地思考着要怎么解决眼下这场闹剧,却没发现祁返垂眼看他的视线同样阴冷。
但最后,祁返还是后撤一步,松开了脚。
随后手臂挣开了苏意允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