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人闲聊的傅时遇起身,微笑招呼:“何小姐来了。”
“……”何以宁再次无语,贵圈真小。
饶是邵韩都想骂一句脏话,这哪是婚宴,分明是鸿门宴。
安排座位的人是和他有多大仇多大怨。
安排座位的主人家吴宪国正在招待陆淮海,他们是多年老朋友了。
陆淮海知道骆应钧和吴宪国有交情,特意打听过知道对方要来,然后以有生意要谈为由,让吴宪国把他们安排到一桌,想走一走家长外交。
去年发现骆应钧插手明家的事,他当然想知道为什么,正准备查一查。
傅时遇告诉他缘由,让他别管。
陆淮海的表情一言难尽,一边同情儿子,一边琢磨着能不能帮忙。
老父亲的心,谁懂?
大儿子二十五,沉迷研究航天,把实验室当家,忙起来一年都未必能见到人。每次打电话,二句话不离项目缺钱你再捐点,仿佛自己不是爹而是ATM机。
催他结婚就是关键时刻没时间,老弟先来。
催小儿子就是长幼有序,大哥先。
难得在前丈母娘软磨硬泡下同意相亲,都以为能修成正果了,却无疾而终。
两个儿子不急,可陆淮海有点急,和他岁数差不多的朋友都当爷爷了,就他没有,他眼馋人家的孙子孙女很久了。
好不容易有了动静,难免上心,便在座位上动了手
脚,看看能不能见到人。
分神留意那边动静的陆淮海见傅时遇站了起来,还笑得……春风和煦,立刻来了精神,对吴宪国道:“你忙去吧,我看见一个朋友,过去打个招呼。”
傅时遇招呼完何以宁,目光才落在邵韩和章怀瑜身上,笑容浅了几分:“章少,小邵总。”
章怀瑜眯了眯眼,察觉出他态度的不同:“没想到还能和傅总一桌,真巧。”
“是挺巧,又遇上了,傅总,最近还挺有缘。”邵韩皮笑肉不笑,遇见章怀瑜可能是巧合,遇见傅时遇绝对不是巧合。
傅时遇淡淡瞥他:“确实有缘”
何以宁保持微笑,选了离傅时遇最远的位置坐下,遇见谁都没关系,她是来看世纪婚礼来听偶像唱歌的。
拉了拉邵韩,示意他坐下,眼望着中央舞台,双层结构,布满鲜艳欲滴的蓝紫色鲜花,点缀羽毛水晶,童话世界一般美轮美奂,七八个青春洋溢的年轻男孩在上面演唱舒缓情歌活跃现场气氛。
何以宁觉得眼熟:“好像是个选秀出道的男团,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就更不知道了。”邵韩摊手,拿出手机,“我拍照识别一下。”
话音未落,就见章怀瑜在她另一边坐下,见她余光都没多扫一眼,邵韩笑了笑,继续拍照识别,把手机递过去给她看:“找到了。”
何以宁凑过去看:“他们啊,最近还挺火。”
章怀瑜看一眼脑袋都快凑到一起旁若无人讨论明星的两人,再看一眼望着这边的傅时遇,心里那个猜测逐渐清晰。猝然对上傅时遇的目光,他冷冷地挑起唇角。
自己这边一分手,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跳了出来。
傅时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回答朋友之前的询问:“周应谦周总的千金,邵氏船业少东家。”
那位朋友也是投资领域的,早就听过真假千金的八卦,不免多看何以宁几眼,压低了声音:“还别说,父女俩长得挺像。也怪倒霉的,千金小姐沦落在外,幸好找回来了,不然那么大的家业都便宜了别人。”
傅时遇笑了下,正要说什么,就见陆淮海对他打眼色,想也知道为什么。
陆淮海算盘打得挺好,长辈拉拉关系,然后顺理成章相个亲,他们家那条件算不上辱没吧,谁来告诉他眼前这是什么个情况?
傅时遇走过去。
陆淮海:“那是周应谦的闺女吧,看长相肯定是,她怎么有男朋友了?”
傅时遇点了点头。
陆淮海郁闷:“不是才分手吗,怎么这么快就交新男朋友了。啧,漂亮女孩永远都不缺追求者。”恨铁不成钢地骂儿子,“追女孩子都不积极,活该你打光棍。”
傅时遇:“我心里有数,你待会儿别乱说话吓到人。”
“你别一天到晚冷着脸吓到人才对,”陆淮海看一眼脸色冷然的章怀瑜,琢磨琢磨,“怎么瞧着没分干净的样子?”
“章怀瑜不想分。”
陆淮海露出牙疼一样的表情:“还别说,港城那边开放的有点过分了,这继兄妹居然还能谈上。”
“没血缘,也不是一块长大。”
陆淮海不理解但是尊重吧:“没看见她爸,没来?”
傅时遇:“没来。”
陆淮海遗憾地啧了一声:“我先去打个招呼。”见傅时遇眉头轻皱,嗤笑,“信不信小姑娘对我比对你客气,我好歹和她爸一个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