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怀瑜收回视线,冷冷盯着江叙白:“至少,她不厌恶我。”
江叙白倒有些意外,还以为他劈腿导致的分手,不过:“有区别吗?都是过去时。”
“少把我跟你相提并论,我由始至终都没伤害过她。”章怀瑜嗤笑,“我们不一样。”
江叙白笑意微收。
“章少来了,哈哈,”新郎官见势不妙,压下八卦之心,上来握住章怀瑜的手,“章总没一块来?”
章怀瑜恢复常色:“恭喜,”旋即解释,“我哥纽约那边有事脱不开身,特意叮嘱我道一声抱歉。”
两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但没密切到需要章怀琛亲自参加的地步,正好章怀瑜比较有空,章怀琛就让他过来露个面。
“章总客气了,生意上的事情没办法的。”新郎官笑着松开手,“难得见章少一次,回头我可要多敬你两杯。”
寒暄两句,章怀瑜抬脚迈进酒店。
新郎官一言难尽看着江叙白:“你俩这是撕破脸了?”
江叙白理了理领带夹:“早撕破了,之前他得意得很。”
所以你逮着机会就冷嘲热讽落井下石,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五十步就别笑一百步了。
都是前任而已,人家有现任男友,还带着出席正式场合。
新郎官心里哔哔不停,嘴上安慰老同学:“天涯何处无芳草。好了好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别想那些烦心事了,有人来了。”
*
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姐带着何以宁进入酒店,先去上礼。
她从包里拿出精致的红包递过去,工作人员双手接过,红包越薄越值钱,都是支票。
刚随了礼要走的中年男人瞥到红包上的名字,确认无疑,就说父女俩长得像:“老周闺女吧,你爸没来?”
何以宁听他语气随意,像是颇为熟稔的样子,便笑着道:“我爸临时有个会议,实在走不开,就让我替他过来一趟。”
“我姓陈,和你爸十几年的交情了,比你爸大几岁,你要不介意,叫我一声伯伯好勒。”陈总介绍自己身旁的妻子,“这是我太太。”
“原来是陈伯伯和伯母,听我爸提起过好多次,他之前还说有空要带我去拜访你们。”何以宁想起对方是谁了,期货界传奇人物。
“那等你爸空点,来京市玩。”陈总朗笑,目光落在邵韩身上,笑眯眯询问,“男朋友?”
何以宁笑着点了点头。
邵韩礼貌问好。
陈总笑呵呵:“天造地设的一对嘛,”余光扫到走来的人,大乐,“你一哥也来了。”
何以宁:“……”
不是,江叙白就算了,为什么章怀瑜也会来参加婚宴?
说实话,她有点慌。
江叙白会权衡利弊,他不会乱来。
章怀瑜则肆无忌惮惯了,她真有点怕他人来疯。再就是,她对章怀瑜有……亏
欠感。
察觉到她有一瞬间的不自在,邵韩收紧手臂,安抚地拍了拍。
章怀瑜视线掠过放在她腰上的手,停顿几秒,转移到陈总身上,他懒散地笑了下:“陈总,好久不见。”
若无其事上前,垂眼看几步外的何以宁,“谦叔没来?”
何以宁言简意赅:“临时有事。”
章怀瑜点了点头,“等我一下。”
何以宁微微皱眉,大庭广众之下,偏不能不等他,免得传出继兄妹不和,进而影响骆应钧。
她看着章怀瑜,相较上次见面瘦削几分,更显五官棱角分明,有种陌生的锋利。
章怀瑜朝她笑了笑:“我上个礼。”
不到一分钟,章怀瑜折返,连同陈总一起进入婚宴大厅。
陈总是个健谈的人,一路话不停,倒不尴尬。
可他们座位不同,很快就分道扬镳。
陈总夫妻一走,章怀瑜语气随意:“以后遇见的场合少不了,总不能当陌生人。虽然不是恋人,但是兄妹,对吧?”
事实确实如此,可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何她有种毛毛的感觉,何以宁稳了稳心神:“我知道。”
迎宾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大为震撼,只想说贵圈真乱。
座位有考究,倒不用自己找,受到亿点点震撼的迎宾小姐把人迎到位置上后离开。
和章怀瑜同一桌,情理之中,主家当然会把他们安排在一起,意外的是同桌的傅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