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冷色调的房间里,蕾丝镶边的厚重窗帘半遮半掩。
安静空旷的房间角落,女人端坐在梳妆台前,一袭纤长修身的红色鱼尾裙曳地,裙摆下长腿交叠,白皙细瘦的脚踝处一块冷淡的玫瑰刺青在晦暗的光线下忽隐忽现。
透明冷硬的镜面映出女人姝丽的眉眼,乌黑微卷的长发垂落在前胸,浅蓝色的瞳仁微眯,手中细长的膏质口红在唇瓣晕出艳丽的颜色。
房间内空荡得过分,除了那片梳妆台和一些零碎的小家具,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正中央那张醒目的酒红色大床。
鹅绒铺垫而成的大床侧对着窗户,采用了中世纪风格的设计,床榻由四根雕花的纯白圆柱支起,细纱质的床幔堆叠掩映,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隐隐约约能窥见一道瘦长高挑的人影。
啪嗒,啪嗒。
红色的细高跟在大理石地面上踩出清脆的声响,女人行至床边,修长白皙的指骨轻拨开床幔,视线随着垂头的动作落下。
只见暗色床单上,男人双眸紧闭,门户大敞,修长劲瘦的四肢分别被绑在四角的床柱上。
深色的衬衫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道口子,露出瘦削的锁骨和一小片饱满的胸膛。
男人短发微湿,俊朗野性的面孔上,眉宇不安地皱起。
身下的床单因为无意识挣扎压出暧|昧的褶痕,线条漂亮的胳膊上青筋微凸,陷在暗色迷离的布料上,有股难言的涩|气。
女人支着下巴,趴跪在床边,玫红色的指甲落在他果露的胸口,轻轻划了两下。
“倒是有几分姿色,怪不得他那么喜欢呢。”
女人轻哼了声,嘴角露出抹兴味的笑,这时,床上的男人眼睫微微抖动了下。
“唔......”
胸前传来细密的痒|意,伴随着剧烈的头痛,蒋厉缓缓睁开了眼。
视野里先是一片模糊的红,而后渐渐聚焦,最终定格在女人那张细腻白皙的脸上。
“万幸,你终于醒了。”
女人面色柔和,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蒋厉脑袋微微动了下,脸色困惑:
“怎么......是你?”
眼前的女人赫然是上次被李鸣盛开车撞进医院的小姑娘,现下换了身打扮,蒋厉差点认不出来了。
不过自从他们在医院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以后,就没再聊过天,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对,蒋厉视线扫过周围陌生的环境,应该是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
这么想着,蒋厉便直接问了出来。
“莉莉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还有,这到底……是哪儿?”
话落,他口中的莉莉小姐露出抹友善的笑:
“这是我家。”
“你家?”
蒋厉的头又开始疼了,数不清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交织碰撞,撞得脑穴嗡嗡地响,他
想抬手揉一揉,却突然感受道一股阻力。
“这是?”
蒋厉懵逼地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住的身体,跟个下了锅的螃蟹似的,大脑直接宕机了下。
莉莉语带歉意:“抱歉,我也不知道父亲居然会那么失礼,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解开。”
说完莉莉便提起裙摆,向房间外走去。
蒋厉一脸懵地看她匆匆离开又带着剪刀回来,下意识挣扎了下:
“等会儿的,你父亲是谁啊?”
“这你都忘啦。”莉莉表情惊讶,仿佛他在说什么梦话:“我父亲和蒋伯父交好,外面都称他一声金老板的呀。”
“金老板......”
靠。
蒋厉终于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对缺德夫妻要把他卖给的那家人吗。
他咳了声,整理了下思绪,认为有必要把事实告知给当事人听一下:
“莉...哦不对,是金小姐,你听我说,在我眼里你是个很好的姑娘,但这个婚事呢是咱们小时候定下的,本来就是那帮大人随口说的句玩笑话,不能当真的,你看......”
蒋厉绞尽脑汁,试图用一套比较温和,又不伤女孩儿自尊心的话术,不动声色地把这道坎儿揭过去。
怎料话音未落,莉莉轻声一笑,打断了他:
“放心,这桩婚事本来也只是我父亲的意思,再说蒋哥你救过我,我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呢。”
“......那就好。”
听她这么说,蒋厉先是愣了下,而后总算松了口气,放心地笑了出来。
上辈子虽然有时候他挺眼红周围那帮成双结对的兄弟们的,也挺想找个知根知底,能跟他好好过下去的对象,但蒋厉对待感情也没那么草率,不可能和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人发展什么关系,更别说结婚了。
“不订婚可以,只不过......”
见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女人眼神一闪,突然又状似犹豫地开了口:
“可能要麻烦蒋哥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