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连忙坐了起来。
坏了,今日还要练剑的。
虽然不是很想和江袭黛亲近,但是也并不想惹得人家一门之主还在瀑布底下等她良久。
燕徽柔赶紧洗漱穿衣,回头叠被子的时候又发现那块雕花红玉。
江袭黛本以为她会把它丢到纳戒里吃灰。
而实际上,燕徽柔昨夜是握着这块玉佩睡的,只是并未表现出自己的喜欢。
燕徽柔把它轻手轻脚地塞到了枕头下,而后又起
身离开。
一出门,每日都有一大三小的毛发乌黑的家伙来欢迎她,尾巴在初春微凉的早晨,快要摇出了花朵。
燕徽柔在忙碌之中匆匆挨个撸了狗毛,拿起佩剑便赶忙往山下走去。
只是来到那方悬湖瀑布底下,燕徽柔却没有看见江门主人影。她等了半晌,直到日上三竿,江袭黛还是没有一丁点要来的迹象。
这是……怎么了?
燕徽柔只好一个人折返,她返回明月轩时,忍不住仰头冲江袭黛的那间阁楼看了一眼。
窗子关着,里头微微亮着,许是点了灯。江袭黛肯定在,只是她没有来而已。
可能是忘了。
燕徽柔坐在院子里,靠在一棵桂花树下,遮住了自己的身影,神情陷入黯然。
本想给她找些忙碌的路由,但实在找不出来。
毕竟江门主的日常生活闲得有目共瞩。
唯一的可能是,那女人就是不想教自己了,也不想见自己。
碧落这个时候被叫去外面帮忙了,没有回来,于是明月轩里唯一的活人便是燕徽柔。
确实是燕徽柔先拉远距离的,但从头一开始,也是燕徽柔逐渐靠近的。
她如今有点把握不准江袭黛,虽然心里早有预料,哪怕自己退后江袭黛也不会向前,还是生出了一种被丢掉的感觉。
罢了。
不想多的,不奢求别的,能给门主分忧,算是她如今仅仅能做的一件事了。
燕徽柔垂下眼睫,又拿起佩剑,走出了杀生门,开始干正事。
再过几日,她兴许能想办法把李星河的宝剑套出来观赏一番。她得想办法弄清楚那把宝剑的特殊功用,还有提过的剩下一件法器。
只是考虑到长久的观察,她又不可能一下子撕破脸皮,把那人的宝剑骗来销毁了。
那倘若只是了解个大概,当真会有帮助么……
这件事实在有些难办。
这一路走出去,穿过枫林时,燕徽柔与闻弦音碰上了。
两人相互打过招呼,闻弦音看起来是要往琼华殿那边去的。
燕徽柔犹豫了一下,忍住没问江袭黛在干什么,神色平静地朝山下走去。
闻弦音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这段时日的燕徽柔怪怪的。
或者说,自从出关以后,她与江袭黛的关系便不如往前热切。
闻弦音:“燕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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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忌惮的那个人,我也可以多分些时候盯着。”闻弦音叮嘱她:“你可以在这方面少分一点心思,免得惹得门主生气。”
燕徽柔笑了一下:“我不算什么紧要的人,哪里会惹得门主生气。”
燕徽柔又道:“师姐放心好了,这件事我来做,会更合适一点。”
“……”
见她如此,闻弦音沉默了一会儿,没吭声,点了点头,便冲琼华殿走去。
() 只是燕徽柔和闻弦音或许都没有想到,江袭黛今日没有去教燕徽柔剑法的缘故,实在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她当时写完那本剑谱,已是耗了一夜的心神。
又看天边蒙亮,离燕徽柔起床的时辰还差一会儿。
江袭黛本想稍微靠着运功打坐歇息一下,只是她低估了自己的疲倦,双眸一闭,竟然不知不觉,缩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好,丝毫没有意识到明月轩的某个小姑娘,已经暗自地心碎下山了。
“门主?”
江袭黛还在睡着,被叩门的声音一扰,这才倦怠地抬起眼睫来:“进来。”
闻弦音转进来:“门主,燕徽柔出去了。”
江袭黛的困意一下子醒了神,她怔然了片刻,“出去了?”随即双眉蹙起:“她这人怎么——”
扭头一看,外头阳光灿烂。
江袭黛的声音顿住:“现在什么点了?”
闻弦音:“弟子正是来提醒门主,您还有兴致吃点下午的糕点吗?”
江袭黛怔了半晌,垂下眸来,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将桌上那一叠纸放好:“不必了。没胃口。”
“燕徽柔去何处了?”
这一句被她问得轻柔,似乎有些担忧。
闻弦音:“……兴许还是去茶肆喝茶去了。”
江袭黛支着额头,一时陷入沉默。
闻弦音眼珠子动了一下,又垂下来。她小心地道:“门主,您今日是不是放了她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