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拿他的心头好去招待别的男人。
这话说出来很没道理。
桑未眠:“你在吃醋吗?”
“嗯?”顾南译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你在吃醋吗顾南译。”桑未眠一本正经,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像是在问他一件很平常的事。
顾南译这才把手放下,插回自己口袋,把头挪开,下颌紧绷:“笑死,桑未眠,我吃什么醋?”
“那就好。”她点头,耸耸肩,“我以为你在吃醋,那很让人棘手。”
棘手?
桑未眠:“也让人误会。”
误会?
顾南译:“误会什么?”
桑未眠:“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你没放下。”
顾南译听完这话朝她看去,她脸色普普通通,说的跟别人的事似的。
顾南译牙口一紧,眉眼一挑:“那您还真是误会了,我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桑未眠:“那最好。不然事情会很难办。”
很难办?
多难办?
顾南译轻嗤:“桑未眠,我那么不局气吗,这么多年有什么还放不下的,这会子见到你了还要贴着热脸过来?”
桑未眠抬头看他,她只想想客观地重申一下他们的关系,他却跟个火柴似的一点就着。
桑未眠耐下心来跟他道歉:“向晏自遥推荐这个菜让你不舒服了我道歉,但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从前吃过很好吃,顺便也就推荐给了他。”
“但你说因为这道菜是你的心头爱就不能推荐给别人的话还是过于霸道了,这道菜在这里,就是谁都能吃的。至于招待不招待的,我打算这顿饭跟他AA,也算不上是我招待他。”
冷静、客观。
反倒他成了没事找事的那个了。
“你还跟他A?”他挑来挑去终于挑到了一个茬。
桑未眠:“难道我请客嘛,这一顿好贵。”
顾南译:“哪有女孩子出来吃饭还付钱的道理,当然他付。”
说完之后,他又跟想到了什么一样,否定自己:“算了,还是A吧。”
桑未眠没说话,而是盯着他。
顾南译:“你看我干嘛?都说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桑未眠:“你还有别的事吗?”
顾南译:“什么事?”
桑未眠:“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顾南译:“站住。”
桑未眠:?
顾南译自然地岔了个腿,在兜里掏着东西:“好歹兄妹一场,等我抽根烟再一起回。”
桑未眠:……
他身份转变地真自然。
桑未眠:“那我也抽一根。”
顾南译刚从烟盒子掏出来一支,听到这话乜她一眼:“你戒烟了。”
桑未眠:“一支不要紧的。”
顾南译:“戒烟失败就是从这种不要紧开始的。”
桑未眠摸了摸兜,发现自己没有带。
她眼神落在顾南译叼着的那支上,这款烟国内买不到,她是找了代购买的,上次被他没收了之后,她就没了。
桑未眠张了张嘴,斟酌了一番后,最后还是开口:“能借我一支嘛?”
靠在墙角的人刚点好火,青白色的烟雾升腾之际他抬起头,慵懒的眉眼看她一眼,没动。
就当桑未眠以为他已经拒绝她的时候,他又从他的兜里窸窣地掏着,桑未眠以为他要拿烟给她,却最后发现他拿出来一个棒棒糖,熟练地塞进她微微张开的嘴。
“小孩还是吃糖吧。”
……
糖不大甜,酸味居多。
一支烟的时间不长。
桑未眠诡异地听信了他那句“好歹兄妹一场”地站在冷风里。
“我开车了,等会跟我一道回。”他灭烟之际交代着她。
桑未眠:“我搭晏自遥的车来的……”
“吃完让人给你送回去?让别人知道住哪儿?你和他认识多久?一姑娘家的什么信息都暴露给人家?桑未眠,你从前跟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好追啊。”
说她就说她,又提过去干什么。
彰显他现在可能放下了,随口就能当茶余饭后的往年今夕来回忆?
桑未眠只得由他。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餐厅,桑未眠这才发现顾南译就坐在她的斜对面不远处的那一桌。
那桌还坐了一两个男人,长相各有的挑,其中一个桑未眠觉得有些眼熟,等到他旁边的那个女孩子转过来之后,她发现是王思爻。
桑未眠才猜测这两人约莫带血缘关系——应该都是王家那一派的。
桑未眠从前听王恋说起过,她堂哥是顾南译的发小,她堂姐是顾南译未来的联姻对象。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男人应该是王思爻的哥哥。
桑未眠带着心思入座。
“菜都冷了,再点些热的吧。”
桑未眠闻声看向桌面,晏自遥似是在等桑未眠回来,自己没怎么动筷子。
桑未眠:“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晏自遥:“这就吃饱了?”
桑未眠:“嗯,我胃最近不大好,要吃少些。”
晏自遥:“胃不好?去医院看过了吗?”
桑未眠又有点后悔自己把这事讲出来,她连忙补充道:“看过了的,医生说没事的,养养就好了。”
说完后,她又加了一句,“您吃饱了吗?要不您再点点?”
晏自遥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倒是温和的,说的话却也是劝解着她说:“我们都是同辈,眠眠,你往后都要这样叫我吗?”
往后?
桑未眠没想那么多,今日见他只顾着父母辈的那点耳提面命,这会回过神来,才发现在她还没来得及准备的那些日子里,这
个男人,或许真的要跟她产生许多“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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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这样的对话的话,桑未眠这会应该得体地喊他一声名字。
但此刻桌边出现一双长腿,大剌剌地入侵他们的社交圈。
桑未眠顺着腿往上看去:插在裤兜里的手,一件休闲的宽松西装,一张此刻帅得没边的但依旧玩世不恭的脸,以及一双“不好意思打扰了但我就是要在这里装逼”的桃花眼。
见来者不善,晏自遥也站了起来,先开的口:“不好意思,您是?”
顾南译居高临下地乜了桑未眠一眼:“桑未眠,不给人介绍介绍?”
桑未眠无端地受这股莫名的磁场影响,也站了起来,连忙说:“那个……他是……”
“我是她哥。”顾南译劫走话题。
比起是她哥,他那个样子更像是来是来捉.奸的。
哥哥?
晏自遥想了一下,他不曾听说桑家还有一个儿子啊。但他看了一眼桑未眠,又见她脸上也没有否认的表情,猜想大概是自己情报有误,毕竟他们这个圈子,动不动找回来个流落在外的孩子,又蹦出来一个什么哥哥姐姐的,也是常有的事。
晏自遥还算收放自如,既然是桑未眠的哥哥,他是带着那点希望被认可的想法的,于是伸出手掌与他握手:“您好,我是晏自遥,不知道眠眠有没有与你说起过我?”
他的意思是问他晓不晓得他这个未来准妹夫的身份。
顾南译:“没有。”
连语气都坚决。
桑未眠见顾南译不给面子,在外人面前他们过去有再多的龃龉这会也只能拎着最表面的关系。
于是桑未眠只得软下声来,抓了一下他的衣角,清清冷冷地叫一声:“哥。”
顾南译能没听懂?
他看了看她还攥着他衣角的手,听她那一声他就知道:意思是给点面子吧,差不多就行了顾南译。
但好歹她攥他衣角了,也算是给他服软了。
顾南译清了清嗓子:“是这样。我们家,家教森严,有固定回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