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兮就是其中之一,深得苏德怀的推崇。
听说太傅大人归京,闻兮掐算时辰迎接,不料暴雨突至,闻兮担心太傅途中遇险,提前出城相迎。
也幸得绕路,两人遇见在菩提山脚迷失的月儿。
苏德怀:“此番多亏闻兮,若非如此,月儿必遭大难。”
闻兮拱手,“同学生无关,是月儿姑娘的福分。”
苏烟终于破涕为笑,悬了一整晚的心适才落下。
不论怎样,月儿平安活着就是最大的万幸。
余下的,回府后再好生问问月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爹爹,夫君因为月儿的事很着急,现正在菩提山搜寻。”
“容女儿先安排安排,知会他一声。”
提及陆行之,苏德怀的面色一下子沉了。
他双手负在身后,对护送苏烟的侍卫点头示意,侍卫便朝着菩提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众人分别上各自的马车,先行回府。
月儿扯着苏烟的袖摆不放,“妹,阿妹,一,一起!”
苏烟莞尔,“行,我们坐定国公府的马车。”
月儿乐呵呵地笑。
也不知是不是苏烟的错觉,她总觉得月儿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不复平日矫健。
*
定国公府,兰宇轩的书房,
霍修染和纪沐尘在桌前饮茶,等着陆行之更衣过来。
霍修染,“我怀疑太傅大人故意的,故意折腾我们。”
他昨夜既然在菩提山脚捡到月儿,后头宿的地儿该是不远,怎会听不到将士们寻人的呼叫声?
动静那么大,怕是沉睡的猪都会被吵醒。
再说了,他明知月儿失踪,两个府上的人会担心,就不能托随行的侍卫先通传一声?
非得这么耗着?
纪沐尘,“要不.....
.你当面问问太傅大人?”
霍修染摇头,“别,我宁愿被他折腾死,也绝不会在他跟前晃悠。”
霍修染也好,纪沐尘也罢,还是陆行之,但凡当年读国子监不学无术的人,最怕的不是祭酒,而是偶尔来教学的太傅大人。
他最喜负手站在学堂的外头,不声不响,静静地观察、慢慢地等待。
待胡作非为、不听讲的几兄弟不经意间回头,总能看到一张严厉肃穆的脸。
——啊!
吓死个人了,至今想起都心有余悸。
那可是整个国子监时期最可怖的存在。
纪沐尘,“别瞎想,可能老丈人觉得女婿大婚不等他,还拿太皇太后压人,难免生气;”
“也有可能单纯地想看看‘陆将军’的办事能力。”
毕竟三年没见,女儿已嫁入定国公府,也不晓得从前吊儿郎当的纨绔如今何样?
可否担得起一个夫君的责任?
这般想来,总算释然些。
纪沐尘在书房里踱步,拿着一盏温茶东瞅瞅西看看。
他的兜里揣着几样很特别的小玩意,缅I铃、银托子、角先生和羊眼圈等,皆是夫妻同I房助兴之用。
没办法,陆哥最近研学此道,做兄弟的只好配合。
放哪合适呢?
瞧见窗畔的桌案上有一个精致的黄花梨小木箱,该是贵重,寻常打扫的下人当不会碰它。
纪沐尘也没看木箱里究竟装的什么,直接将“小玩意们”塞进去。
霍修染,“你干嘛?鬼鬼祟祟的?”
纪沐尘笑得实在荡I漾,“你一个没开I苞的,问这些干嘛?”
“放心吧,哥给你留了一份。”
谈笑间,陆行之更衣过来。
他泡了个温水浴,喝了些姜茶,身子总算暖和些。
他问霍修染和纪沐尘,“一起去对面的太傅府?”
太傅大人回来了,他这个当女婿的,自该上门问候;
再说了,月儿的事尚有很多疑点,他需得问清楚。
霍修染和纪沐尘听完,同时摆手往门外走,
“别,昨晚累着了,我回去补个觉。”
“哎呀,这身子骨啊,大不如从前啊......”
话刚落地,两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行之失笑,取了窗畔精致的黄花梨小木箱,用一根丝绸系上打个结,去往太傅府。
*
太傅府的书房里,苏烟和父亲苏德怀谈及月儿的事。
实际上,苏烟在回城的马车上,就详细询问过。
问月儿为何突然出府?可是被谁掳走了?又怎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菩提山脚?
月儿答不清楚,只说,“花,花花,漂亮!”
其余的,月儿一概不知。
不知是谁将她带出府的,不知自个为何去了菩提山。
苏烟见她
尚且穿着昨日的衣裳,衣裳除了衣摆沾了些泥渍外,还算干净,没有被虐I待或是殴打的痕迹,
她的神志也算正常,没有过渡惊吓和害怕的症状。
苏烟,“......不求I色不求财,歹人为何要掳月儿?”
“莫非是正要行凶,恰好被路过的父亲看到了?”
关于这点,苏德怀也没想通。
苏德怀昨晚捡到月儿后,当即将她带到最近的医馆。
本想先找个婆子替月儿洗澡更衣,奈何月儿反应极大,死活不让婆子碰。
心智不全的人多如此,只许极其亲近的人触碰。
苏德怀晓得,便也没强求。
幸得大夫检查过说并无大碍,一切都好,苏德怀就许月儿先睡了。
苏德怀神色沉郁,“此事为父会调查清楚。”
很显然,歹人绝对另有目的,不会只是一场闹剧如此简单。
苏德怀,“我看月儿十分黏你,你稍后再细细地问一遍。”
“兴许有些话,她愿意同你讲。”
苏烟点头,想起月儿在马车上忽地用手指比“嘘”,说,——“秘密,嘘嘘,不说,不说!”
苏烟听不懂,“......什么秘密?”
月儿就不说话了。
想想,或许月儿知道什么,但因为心智的问题,不知该如何表达。
等月儿休憩下再问吧。
苏烟又说,“爹爹,我想知道月儿同您是什么关系?”
“还有莫氏?”
“您这些年每年去往淮州,可是为了看望她们?那些汇往淮州的银子是不是也是给她们的?”
这些问题堵在她心间很久,听如意如薇讲,她失忆前已格外在意。
失忆后,她虽能接受,也依然想要个答案。
苏德怀行至窗畔,叹一口气,“烟儿,你已成家,不再是三两岁的孩童。这些事,为父也不该瞒你了。”
“月儿是为父的......”
苏德怀正要讲,书房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父亲,是我,陆行之。”
苏德怀便不说了,苏烟也默契地不再问,而是开门迎陆行之进来。
陆行之穿着墨黑色锦袍,发冠打理得整齐,怀中抱着一个精致的黄花梨小木箱。
三年的边疆磨砺,让那张白净俊朗的脸多了岁月的沉稳。
上挑的眉眼斜勾着,眸光如鹰,幽邃且犀利。
陆行之弯腰行了一礼,“未能到城外迎接父亲,还请父亲海涵。”
他说着客气礼貌的话,举止也温雅,倒真有几分“人夫”的模样。
苏德怀凝视着他的目光总算和善了些,道,“坐吧。”
陆行之坐下,几人再次谈及月儿的事,陆行之表示,
“父亲放心,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苏德怀颔首,抬袖去拿桌上的温茶,
陆行之立即起身,端起茶壶给苏德怀倒上。()
???靟??歑?獓絙?
?本作者漠北大雁提醒您最全的《死对头绝不会相爱!》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苏德怀淡淡地瞥了陆行之一眼,肃色接过他递来的茶盏,浅抿了一小口。
陆行之方才规矩坐下。
苏烟无端端觉得好笑。
所谓女婿怕岳丈、丑媳怕婆母,陆行之在父亲面前谨慎入微,无论他怎么装淡漠,始终不复平日里的松弛。
父亲呢,对着她和颜悦色,对着陆行之就像看仇敌。
两人一旦不说话,气氛比腊月的冬雪还要冷。
陆行之干咳一声,将精致的黄花梨小木箱送上,
“多亏父亲的灵犀草,救了我一命。”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父亲收下。”
苏德怀倒也没推却,自自然然接过。
苏烟笑道,“夫君很有心,知道您舟车劳顿,特意命人从长白山挖了千年的野人参,给您补身子的呢。”
苏德怀难得客气应了声,“辛苦了。”
陆行之没说什么,僵硬的后背挺得很直。
苏烟掩下笑意,对苏德怀说,“父亲不若打开看看?”
原本当面开礼不太合礼数,但这是一家人关上门来的事,也无需太注重礼节教义,图个温情就好。
苏德怀便拆了喜结绸带,打开木箱。
——精彩的各式“小玩意”就这么落出来,
缅I铃啦、银托子啦、角先生啦、羊眼圈啦,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陆行之:“......”
父亲,您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些玩意.......不,我可能知道,应该知道,估计是纪沐尘那小子......
苏德怀:“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