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说过,在师兄面前,他可以不用那么倔强,可以喊疼,那……
梁郁对上时容与眼底心疼的眸光,一刹那好似破开了他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他就这样注视着对方,轻声道:“疼的。”
时容与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会因此落井下石,也不会因此嘲笑,更不会觉得他软弱。
梁郁不由得想起四年前他的血染上时容与的手,对方的神色也只是淡淡的,没什么变化。
师兄似乎一直这般,神思浅淡。
时容与伸手就去扯梁郁受了伤的半边肩膀的衣领:“我看看伤势如何了。”
梁郁顿时半边身子露在了空气中,绷带将他的伤口绑的严严实实,只是方才比试有大动作,此刻微微渗了些血珠:“晚上给你换药吧。”
时容与此刻与梁郁挨得极近,梁郁几乎能感受到时容与说话时胸腔的共鸣,自己喷薄在他脸侧的吐息。
梁郁喉结微动,想要拉上衣服,一边宽慰对方:“师兄不必担心。”
他的尾音没落下,戛然而止,梁郁的瞳孔在瞬间放大,整个人僵在原地。
隔着绷带也能感受到,时容与正趴在他身上,给他的伤口轻轻吹气,那人一边轻声道:“阿郁,不疼。”
梁郁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乱,身上不知为何也有些热起来,他想转移注意力,跟时容与接着说历练的事:“师兄,我之前在沧海秘境里看到一条好像是蛇,又不像是蛇的东西,也不知是凶兽还是灵兽,翻了古籍也没查到,师兄可要看看?”
时容与这倒来了兴致:“变来看看。”
他话音刚落,梁郁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幽深的“蛇”,那“蛇”的模样有些不同寻常,通体是墨蓝色,身上的鳞片皆散发着幽幽的荧光,像是被画了一笔银色的水彩,更不同寻常的是,这“蛇”的脑袋上还有两只角。
时容与辨认了一会儿,梁郁趁机缠上了他的手腕,在时容与的指尖蹭着,仿佛还在担心他指腹的划伤。
时容与用指尖轻轻触摸着梁郁的角,一边道:“这是蛟龙,它长的像蛇又有些像龙,但它不是蛇,也不是龙,蛟龙算是上古神兽了,你在沧海秘境收获颇丰。”
梁郁口吐人言:“原来是蛟龙,看起来也没有很威风嘛。”
时容与轻笑:“那是你看到的蛟龙还没长大,雏鸟形态罢了,不过要说威风,还得是龙,真龙,不过这真龙我也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
梁郁闻言,心思一动:“师兄喜欢真龙?”
时容与思索了一下,纠正道:“也不能说喜欢吧,只是好奇。”
他轻轻抚摸着梁郁的脑袋,没一会儿便道:“有些凉,还是毛茸茸好摸。”
他刚说完,手腕上缠着的冰冷立刻散去,手中抚摸着的梁郁也瞬间变作了一只大猫。
时容与不禁好笑,他举着的手在毛茸茸的头顶上落下,继续摸了起来,一边却不忘提醒梁郁:“阿郁,你是人,不是兽,总变成这样也不好。”
梁郁抬头看他:“师兄不喜欢吗?”
时容与手上的动作没停,半晌才道:“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