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掉出来了两张银票,都是十两银子。
其中一张特别眼熟,就连上面的折痕都和贺香莲分到的那张一模一样。她微微一愣,再跑去翻自己藏银子的地方,哪里还有东西?
合着陈皮趁她出门,偷了她的银子?
贺香莲越想越气,踹了陈皮一脚。
陈皮咬牙切齿:“你拿到了银子,给我解药。否则,你说话不算话,会被天打雷劈!”
“本来我也不得好死。”贺香莲说这话时,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她一边擦泪,一边控诉,“我被你爹娘给害了。当初你抛家舍业说走就走,他们非说你是不得已,说你是个好人。天长日久在我耳边这么念叨,我也真的以为你是不得已才离开了我们,事实上,你就是个烂人。”
她越说越气,冲着陈皮的脸狠狠甩了两巴掌。
“你死就算了,居然还要拖我一起下水。阿伟的身子都弱成那样了,我要是死了,他以后怎么办?那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你为何就不心疼他?为何不能替他考虑一下?”
陈皮又吐了两口血,整个人越来越虚弱:“我要……我要……告你……”
“告!”贺香莲冷笑连连,“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在哪儿死都一样。”
陈皮确实想要让这个女人替自己偿命,但他已经没有力气报官,又吐了两口血后,整个人奄奄一息。
而贺香莲已经开始打水清扫屋子。
买药的时候,她做好了跟这个男人同归于尽的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想法子把这个男人送到郊外埋了……虽然很可能被人发现,但万一她运气好,无人知道此事呢?
*
那边贺香莲运陈皮出城,顾秋实就听说了,他没有多管闲事,反正陈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贺香莲花银子买下了一架马车,把陈皮送到郊外后,她为了将银子取回,把马车清洗干净重新卖掉。
和夫妻俩同住一个院子的陈阿伟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身子很弱,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最近很不爱说话。
等到贺香莲卖掉了马车回来,正坐在院子里数银子时,他突然道:“娘,我后悔了。”
贺香莲动作微顿,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瞒不过儿子,陈皮是没机会告她的状了,但如果儿子要告……她肯定逃脱不了。
她不怕坐牢,也不怕死。虽然身上的病还没什么反应,但是她和陈皮睡了,生病是早晚的事。
只是,她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阿伟,如果最后是阿伟送她去死,她心里会很失望。
“你后悔什么?”
陈阿伟满脸黯然:“胡大锣是个好人。至少,比爹要靠谱。当初我们该留下他,把陈皮这个混账赶走!”
贺香莲想到那个在镇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听说还要来城里买院子的男人,心里也很后悔。
但是,胡大锣对她特别狠,一直都在看她笑话,从不会心疼她。更不可能与她和好。
“不要说了,以后你安心养病,等养好了身子,再娶个媳妇生孩子。娘这辈子就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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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胡四嫂临盆。
年纪大了生孩子果真很危险,胡四哥找了稳婆,又请了大夫。
就这,胡四嫂也折腾了三天三夜,流了许多的血,才生下来了一个六斤重的儿子。
虽然稳婆说是母子平安,但大夫说胡四嫂失了许多血,以后必须要好好养着,最好是卧床休养半年,再买点党参人参等等补气血的好药来吃。否则,兴许会影响寿数。
因为这个孩子,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