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比较合适。”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过继之事已经无可更改。
赵继发四十多岁的人了,眼睛一眨,老泪落了满脸。他伸手抹了一把:“我听爹的。”
顾秋实出声:“爷爷,能不能选一个已经绝户了的人家?不然,我爹过去了有兄弟有长辈,到时又有人对我做生意的事指指点点。”
赵老头脸色沉沉,拿着旱烟袋出门。
赵继强见状,也跟了出去。赵志鹏傻了眼,他追到了大路上:“爷爷,不能过继,要是让人知道我为了读书将二叔撵出门,回头考中了还好,万一没考中,旁人会戳我脊梁骨的!”
“我看谁敢?”赵老头年纪大了,变得随心所欲,板着脸道:“你回去歇着,我去去就来,到时我们祖孙俩喝两杯。”
说着又训斥儿子,“别跟来,我心里有数,回去陪一陪志鹏,他难得回来一趟,最多两三天就要走,你这个当爹的,还是关心一下儿子最好。”
赵继强被打发了回来,他想知道父亲想把二弟过继到哪一家,但他也明白,父亲很疼他,很疼爱读书的儿子,不会让他们吃亏。
就是十亩地……如果他们开口讨要,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但若是二弟自己不要,主动还回来,那就和他没关系了。
想到此,赵继强兴致勃勃回头,一把揽住要起身离开的赵继发:“二弟,家里已经在做饭了,志鹏难得回来,一会儿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
赵志鹏已经去了厨房找周氏,他嘴甜会哄人,周氏本来因为留了二房父子俩吃饭而不高兴,被儿子一哄,很快就眉开眼笑。
顾秋实姿态闲适,吃着赵志鹏从城里带回来的点心,一块又一块。
赵继发心情烦闷,最难受的时候呼吸都有些困难。看到儿子没心没肺,他忽然就放松了。
即便是被过继,即便老头子把事情做绝将分给他的地和房子全部都收回去,家中也不至于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儿子给的二十两银子,现在还在他的兜里揣着呢。
顾秋实递了一块点心过去:“爹,这个好吃,甜!”
乡下简朴惯了的人,很少吃糖。
糖可以让人愉悦,赵继发吃了两块点心,沉甸甸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厨房里传出了饭菜的香味,就快要开饭了。赵继发肚子吃了半饱,侧耳听着赵志鹏说城里的趣事。
周氏将蒸好的馒头端到院子里的桌上,笑吟吟问:“志鹏,你说红儿肚子坠疼,她是不是有了身孕了!”
赵志鹏就是想让母亲误会……身为儿媳妇,大半年不回一趟婆家,不光是家里的人不高兴,传了出去外头也会有闲言碎语。但如果有了身孕,孩子刚刚上身,那所有人都能理解。
这种时候,不颠簸才是对的。
但孔红儿确确实实没有孩子,他只能误导,不能给实话:“不知道,月事迟了两天。我说让她去看大夫,她说日子太浅,大夫看不出来,去了也是浪费诊费,说再过半个月,如果月事还不来,再去医馆把脉。”
周氏抓心挠肝:“除了月事推迟,还有其他反应吗?”
在场都是男人,赵继强也想抱孙子,但“月事月事”的,他听了烦躁,这不是男人该听的话,当即皱眉道:“志鹏又不懂这些,赶紧忙你的去。这孩子在不在,也不是你几句话就能问出来的。”
赵志鹏乐得不答,多说多错。
“爹,娘照顾咱们全家起居很是辛苦,您凡是有商有量,不要动不动吼人。”
周氏就觉得,儿子特别会体谅人,当即感动得眼圈通红:“志鹏,想吃什么?娘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