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打发了,大家都安全。
有些老鼠屎他不只是膈应人,他还是潜藏的毒瘤、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番害人性命。
唐爹听闺女说得又文绉绉又深奥,听着特别有文化,这指定是鱼仙人的指示!
他很用心地记,一次记不住还主动问了两遍,复述给唐圆听,差不多了才急匆匆去开会。
因为是全体社员大会,各家的户主都要参加,要聚齐人头自然费时间。
知道牲口院儿出了大事儿,不只是男人,女人们也背孩子、剥豆子、纳鞋底地过来凑热闹。
唐爹趁着还没开始的时候找到唐炳德一通复述,他怕晚一点自己忘光了。
唐炳德惊讶地瞅着他,跟不认识他一样,这还是那个木讷沉闷,不善言辞的唐福林?
听听这一套套的话,还挺有学问。
唐爹虽然羞耻害臊,但是不说完他会忘记的,所以忍住尴尬把唐圆教的话一口气秃噜完。
鱼仙人的主题思想:刘赖子必须重判,要树立典型,要立威,让别人畏惧权威不敢跟他学样。
说完他一张晒得深色的脸胀得通红,十分害臊。
唐炳德拍拍他的肩膀,夸了句:“福林,有长进!”
唐爹被大队长夸得脸更红了,两条腿还有点软,跟踩在云端上一样。
等刘支书背着手过来,大会就开始了。
关于对刘赖子的审判很简单,被抓了个现行,没什么好狡辩的。
关键就是如何处罚的问题。
刘支书的意思自己生产队的事儿自己解决,不需要惊动公社,就罚他在生产队当苦力负责沤肥、清理各家的猪圈、挖河塘淤泥什么的。
唐炳德想着“鱼仙人”的指点,却不同意,他神情越发严肃,“他妄图杀害咱们最得力的牲口,耕地的时候一头牛顶七八个劳力,平时拉水耙地也顶两三个劳力,它要是被害死,这是咱们全体社员的损失。”
刘支书见他声音硬邦邦的,不像平时那么和气,遂放软了声音,“这不是没害到嘛,都是你领导有方,避免了一场祸事。”
唐炳德见他想和稀泥,有些不满。
刘支书却语重心长道:“老弟,咱们当干部的不能和普通社员一样图痛快,撒气,咱们要从长远来看。村里出了这么一个祸害,传出去人家不知道刘赖子是谁,人家只会说唐家村如何。外人对咱们印象坏了,村里大闺女小伙子的找对象就受影响。领导对咱印象坏了,咱们评先进,审批农药化肥机械啥的都受影响。”
老生常谈,可好使。
唐炳德很烦刘支书一直说这套话,但是他也知道这是真的。
村里出个祸害,不只是大队干部跟着受连累,大队形象也打折扣。
所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流氓罪什么的,大队都是自己教育,各地都一样不只是他们唐家村。
刘支书淡淡道:“老弟,咱们村已经快要变成贫困村,要是再变成祸害村,那可不妙啊。”
唐炳德却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恶气,人心要是坏了,不会变好,而且还会带坏别人。
以前他从来不会担心有人妄图毒害自己村的牲口,现在刘赖子开了这个口子,他就会怀疑、担心,既要多花工分安排人在牲口院儿看护,若是牲口出问题也会下意识怀疑是不是有人想害死牲口吃肉。
若是其他人看刘赖子没有受到处罚,回头有样学样怎么办?
这不是危言耸听。
之前外村有人躲在路上□□妇女,就有人跟他学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