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大黑牛自己待在牲口棚里。
它清澈的,又大又圆的牛眼露出一丝困惑。
今天不让它去干活儿啦?
得嘞,继续干饭!
上工的时候吴金还和刘赖子短暂碰了个头,彼此给对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成了!
听二小队长抱怨,大黑牛在牲口院儿发脾气和别的牲口打架,大富农劝不住,唐福林也没用,最后只好把唐炳德叫了去。
唐炳德下令把大黑牛关禁闭,饿上一天以示处罚。
牛有四个肚子呢,饿上一天那还了得?
到时候别说给它一捆草药,就是剧毒的草它也会吃得很欢。
刘赖子决定晚上再去投喂一次。
下工后他瞅着唐爹去了封家,便若无其事地往牲口院儿所在的西南角去。
吴金他们在南边大树下堆了不少那个草药等他去拿。
牲口院儿没有养狗,而且就大富农自己照顾牲口看门儿,大队民兵连也只在夏秋收的时候看青巡逻,平时村里穷的叮当响也没什么怕偷的。
主要是这年头也没人敢偷牲口,偷了放哪里?怎么处理?卖不掉,自己也不方便杀。
谁家也藏不住这么大的活物,偷也就是偷点粮食而已。
刘赖子夹着一捆草药躲在草垛后面,看着大富农锁上牲口院儿的大门回家吃饭去,便大摇大摆地过去,踩着墙根的乱石和木头就爬上墙跳了进去。
他径直溜进大黑牛所在的牲口棚,啐了一口,“你个黑黢黢的瘪牛孙,老子早晚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说完他把一捆草药丢进干干净净连点草渣都不剩的食槽里,嗤道:“唐炳德那老家伙,嘴上心疼你,实际糟老头子坏得很,真舍得饿着你呀一根草都不给吃?还是老子我仁义,给你送鲜草吃。”
大黑牛今天没去上工,在牲口院儿悠闲地度过了一天,慢悠悠地吃了一天青草。
这会儿一根都吃不下,正忙着来回反刍呢。
它大而清澈的牛眼瞪着刘赖子,似乎带着鄙视。
刘赖子想起它想拱自己的凶样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个畜生,还想顶老子,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他转身从外面抽了根棍子劈头盖脸就去抽大黑牛。
大黑牛停止咀嚼,嘴里发出低沉的哞声,脑袋一低一顶,“唰”就把刘赖子连棍子给挑飞出去。
“啊——”刘赖子惨叫一声,“咣当”砸在院子里的破瓦盆上,瓦盆被他砸破,碎茬儿扎在他屁股和后腰上,疼得立刻咒天骂地的。
他跪在地上,艰难地想爬起来,结果身前出现一片浓重的阴影。
他心里咯噔,抬头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他前面。
正是唐炳德。
唐炳德气得脸黑,不管刘赖子被牛挑飞摔得够呛,也不管他被破瓦盆扎得血淋淋的,抬腿就是一个窝心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玩意儿,竟然想谋害大队的集体财物,你他娘的真是活腻歪了!”
刘赖子咋也没想到竟然会被抓,怎么这么巧?
大队长怎么在这里?
等他明白大队长带人埋伏他呢,他立刻就打滚卖惨,“大队长,我、我没有,我就是来撒撒气……”
唐炳德让二队长和另外俩人给刘赖子捆了,“敲锣,召集开生产队全体社员大会!”
唐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惊讶又佩服,“爹,真有人要害大黑牛?你们才一天就给坏人抓住了?”
唐爹又高兴又骄傲,“你七爷可厉害呢,一听就怀疑有人使坏,当然,闺女你的功劳最大,要不是你提醒,我也不能跑去看,就发现不了那些草药。”
后续可能也会发现,但是早和晚可不同,太晚发现可能大黑已经发疯受伤了呢?
他现在对鱼仙人那是深信不疑的,“闺女,你问问鱼仙人要啥供奉?咱想办法给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