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拘无束,自然是很快乐的。”幼清抿抿唇,摇头道,“但是浮萍草芥,生于天地,又如远行客。”
她看起来总是没有忧愁,今夜的月光太凉,迢迢望去,尽是寒霜,听了持明的故事,她不知怎么,想起家乡,想起东海,有些感慨和惆怅。
但对上景元闲适的模样,那种惆怅又溃然消散,化成一种洒脱了。
于是酒水碰清茶,幼清一饮而尽,打着嗝和他说:“我们那像你这样大的儿郎很少有你这样的成就,我听云骑们说,骁卫便是云骑中的精英了,那岂不是小小年纪便成了将领?不论放在哪里都是传奇吧?”
景元呵呵一笑,似乎并不觉得那有多稀奇,毕竟…“师父她,才是真正的传奇。”
“镜流的剑术造诣颇深,不过我看你也不差。”她拍拍他的手背,景元眨眨眼睛,幼清脸色酡红,酒嗝打了两三个,她摩挲着他的手背,问,“你手上戴着的是什么…”
“护具。习剑演武时能保护手臂。”
“那为什么要套在手上?”她抬起他的手,用指尖勾勾他的指根,“绑在这里了…”
景元咳嗽一声,收拢手心,后退道:“固定罢了。”
幼清托着腮帮,专心望着他的手,他手指颀长,手心有常年练剑留下的茧,不过手心素白温热,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武夫的手,反而像舞文弄墨的雅士。
幼清用手指点点脸颊,玩味地赏玩一会儿,才从他的手上收回目光,他的脸有些红,景元一手握着筷子,在空荡荡的盘子里乱点,幼清哼笑一声,用手摸摸他的头发,说:“你头发乱啦…一会儿我给你绑好。”
他轻轻点头,过了会儿,她将酒瓶中的酒一起干了,然后拍桌而起,和他说:“走啦,吃饱回家!”
幼清酒量称不上好,两瓶就摇摇晃晃了,不过她买的确实是高度酒,也不怪她醉,景元一开始还想把她扶回去,但看她左右摇摆的模样,还是放弃了搀扶的政策,一出门便低下身子,握着她的手腕,让她趴在他的背上。
幼清乖乖配合,她埋在他的头发里,轻轻吸了口气,景元的耳朵红了起来,他躲开她的磨蹭,幼清抬起上半身,双手摸着他的头发说:“你的头发摸起来…好像小狸奴!”
景元将她颠了起来,她咯咯笑着,两手抱着他的肩膀,手里还抓着他的发绳,她说:“你的发绳旧了,样子也旧…我送你一条新的吧?就当是庆祝你升职加薪。”
“嗯…听你的喽。”
“镜流这人看起来冷情冷性,还是挺疼你的…”
景元轻笑:“疼我么…”
不曾亲近,只是…隐约能见到她的笑容,可惜,明月照人,却无法触摸。
这一路走来,年少轻狂,也有慧极必伤,少年的世界只有书本、父母和师父,如今又有了云骑和仙舟。他并未面对过多少丰饶孽物,但跟随镜流,过段时日便能碰到恶敌吧?
景元最擅长破局,兵不血刃取得全胜,玩弄手段要远比挥剑更有效率,不过理解他的并不多,云骑之中…有对他不满的,他能接受。
可镜流呢?她对他评价如何?她就像一个按部就班的机械,教他习武,从不多说一言。
他…究竟算不算得上优秀呢?
幼清理着他的发,痒丝丝的,景元回神,就听她在他耳边说:“若你是我的徒弟,我肯定会对你疼爱有加的。见你袖口破了,都愿给你缝制的那种。”
景元笑道:“这算是撬墙角么?”
“唔…你师从镜流习武,我不好说武功在她之上,但你可以和我学其他东西。剑术不过是我诸多研习之一罢了,你出门在外,难免伤痛,我路过你们仙舟的丹鼎司,也看了看他们制作的丹药,不过凡物,我这儿可是有仙丹妙药呢。”
瞧她狂的!景元顺着她的话说:“那我要习多少年岁,才能赶上幼清师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