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倒好说,流筝她自己死了心,已经构不成威胁,比较棘手?的?是身旁这个小白脸,凭着一副好皮相和一张花言巧语的?嘴,竟然?就想让流筝对他另眼相待。
流筝她年轻,世情见得少,但是雁濯尘却?已看透了他的?企图。
“流筝手?上那副镯子,是季公子你送的?吧?”雁濯尘问。
季应玄没回答,目光落在流筝的?手?上,银紫色的?手?镯护着一截凝白如霜雪的?皓腕,为她今日这身衣裙点了睛。
看来真是送对了。
雁濯尘说:“这副镯子虽然?贵重,于流筝而言,只是一时新?奇的?小玩意?儿,但是对你来说,应该是传家的?宝贝。你这样倾尽全副身家搏她一时欢心,值得吗?”
季应玄说:“她喜欢就好,是一时还是一世,都无所谓。”
更珍贵的?剑骨他也送了,身外之物又怎会吝惜。
“若是真的?无所谓,你也不必眼巴巴从听危楼追到掣雷城,还要跟着去?城主宫。”
雁濯尘说:“流筝自幼讨人喜欢,你对她有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慕明月者?不必占有,否则如猴子捞月,岂不是可笑??”
季应玄想起雁濯尘在忧怖境里说的?话,说他一介凡人,青春如须臾,配不上年华永驻的?仙门大小姐。
事?关亲妹妹,雁濯尘说话真是极尽可能地刻薄,生怕她因旁人的?觊觎而受到搅扰。
在这一点上,季应玄难得看雁濯尘顺眼了些。
见他不怒反笑?,挑衅似的?,雁濯尘索性把话说开。
他指着前面那两人道:“太羲宫尚白,流筝却?偏爱紫色,你可知这是为何?她很小的?时候,祝锦行救过她一命,又教她画符,陪她长大,因听危楼的?道服是紫色,流筝她爱屋及乌,自幼就偏爱这个颜色。”
季应玄脚步微顿,眉心轻轻蹙起:“原来是这样么。”
“怎么,流筝没有告诉过你?果?然?这种亲近的?事?,不足与?外人道。”雁濯尘劝告他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季公子,莫要再执迷了。”
说罢不再理他,又上前去?将流筝与?祝锦行分开。
趁着雁濯尘与?祝锦行聊掣雷城风物的?空档,流筝悄悄走到季应玄身边,问他:“刚才我?哥鬼鬼祟祟跟你说什么了?”
“少宫主热心,想要提携后辈罢了。”
季应玄眉眼温然?地注视着她:“流筝,你喜欢红色吗?”
流筝:“嗯?”
***
掣雷城幽暗少光,城主宫更是巍峨阴沉。
传闻这座宫殿已历近两千年的?岁月,古朴的?玄岩城墙上雕刻着已经失传的?文字,和褪色到七零八落的?壁画。
流筝匆匆瞥了一眼,小声对季应玄说:“和你画的?面具很像,是神女的?故事?。”
莲主派夜罗刹首领帘艮前来迎接,帘艮瞥见走在最后的?季应玄,匆匆移开目光,对雁濯尘行了一个平礼。
“莲主大人近日出关,听闻少宫主与?祝楼主远道来访,已于俯鹫宫设下盛宴,请诸位自行在宫中?观览,午时再前往俯鹫宫赴宴。”
祝锦行问:“我?们不应该先拜见过主人吗?”
帘艮说:“不必,莲主大人尚未睡醒。”
祝锦行与?雁濯尘面面相觑,神色一言难尽,流筝咬着嘴唇忍笑?,季应玄在心里又给墨问津记上一笔。
众人进?入城主宫,穿过几重宫阙,已经能看到高?高?耸立的?俯鹫宫。宫殿形如其名,殿顶两侧如鹫鸟俯翼,别致而壮观。
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