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正着。
雁濯尘半是无奈半是无语地数落她:“虽然咱们修士不讲究凡界俗礼,但是妹妹,你大半夜敲男人的?门也太有失身份,赶快回去。”
流筝还想同他打个商量:“一炷香,就几句话。”
“有什么话明天临别时再说,”雁濯尘铁面无私道,“咱们明天一早就离开掣雷城,回太羲宫。”
“季公子能跟咱们一起走吗?”
雁濯尘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呢?”
流筝失望地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被雁濯尘赶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流筝尚在睡梦中?, 被雁濯尘催促的?敲门声扰醒。
流筝披衣下榻,门缝里挤出去?一张崩溃的?脸:“哥哥,咱们是要逃荒吗, 怎么这么早!”
雁濯尘语气微沉, 面上似有忧色:“我?来是告诉你,刚刚西境莲主派人来下帖子, 邀咱们去?城主宫宴饮,小住几日。”
流筝打起精神:“西境莲主的?帖子?”
“正是。”
“那哥哥要赴约吗?”
“就算是鸿门宴, 也由不得我?不去?,”雁濯尘说,“依我?的?意?思, 想叫你留在客栈里。”
流筝睁圆了眼睛:“当然?不可能!”
雁濯尘料想也是如此,与?其叫她后来知道硬闯城主宫, 倒不如一开始就把她带在身边。
他抬手?揉了揉流筝的?脑袋:“赶快去?梳洗,咱们卯时中?就出发。”
流筝换了身簇新?的?紫色长裙,自腰际层层叠出小山弧,如鱼尾般垂落脚踝。两肩的?紫色珍珠链条压住了霞光云袖,勾勒出她秀挺的?肩膀与?纤细的?腰身。
这是一身比她寻常衣着更正式的?衣服,她的?乌发也尽数绾作飞云髻,簪着一支璀璨夺目的?紫苏琉璃钗。
季应玄望见这一幕,想起托蛛女织的?那件鲛绡裙装,心中?隐约生出期待的?心思。
他走上前时,流筝正转头与?雁濯尘说话。
雁濯尘发现了她腕上的?镯子,问她:“又是祝锦行送你的?吗,这样的?好东西,难道他也舍得?”
流筝心虚道:“不是,是我?自己买的?。”
“你在哪里买的?,这种品相的?紫玉有价无市,竟然?也能在市面上流转?”
季应玄上前作揖:“少宫主,雁姑娘,这么早就要出门么。”
流筝眉眼弯弯:“受莲主相邀,要去?城主宫作客,可能会滞留几天。季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听懂她的?暗示,季应玄说:“我?是个闲人,也想去?城主宫长长见识,不知诸位能否带我?一起?”
雁濯尘不想带他这个拖油瓶,面无表情道:“太危险了。”
“真危险你才不会带我?去?,”流筝拽着雁濯尘的?袖子晃来晃去?,“好不好嘛哥哥,带上季公子,不然?我?只能跟他一起偷偷去?了。”
雁濯尘叹气:“好吧。”
此行祝锦行也受到了邀请,四人步行前往城主宫。
祝锦行换上了听危楼的?服制,一袭紫色的?氅衣道服,宽袖风流,与?流筝并?肩而行时,颜色与?气质都颇为和谐。
雁濯尘放慢几步与?季应玄同行。
他看不上祝锦行,但是更看不上一介白身的?季应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