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如此。”
季应玄抚在窗边的手下意识用力,现出了一条紧绷的青筋。
他的语气却依然轻快:“若说?起我,还想天南海北地多?游荡几年?,万一生养剑骨的过程十分?繁琐,长出剑骨后?便要用心?修炼,那我岂不?是无暇玩乐。”
流筝悻悻道:“玩乐?你倒是不?知道着急。”
季应玄轻笑:“天命有常,急也无用。”
“可是墨族的人还在到处抓你,”流筝又替他犯起愁来,“你这?样天南海北地乱跑,真的没事吗?”
季应玄道:“有劳记挂,我尚有一点傍身的本领。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前几日?遇到的一件趣事……”
季应玄忙转了话题,直到隐约听见?有人来找流筝,流筝同他道别,主动关闭了玉令牌。
紫玉狸猫的玉令牌灵光消散,被季应玄按在掌下的窗棂“咔嚓”一声碎成数段。
他仍不?解气,抬手将那两扇碍眼?的木扇窗也撕了下来。
“雁濯尘这?个废物?东西!”
他低低骂道:“从前不?是隐瞒得很好吗,如今这?是聋了还是哑了,竟然这?时候叫她猜出端倪!”
忧怖境里发生过的事犹在眼?前,季应玄一颗心?悬在喉咙里七上八下,恨不?得马上冲到无妄客栈去,把流筝脑子?里的脏东西洗干净。
但?他不?能这?样冲动,他不?能像雁濯尘一样犯蠢,他必须小心?谨慎,做好周密的安排。
思来想去,他指间拈出一枚红莲花瓣,悠悠飞向墨族所在的周坨山方向。
“墨问津,我有事找你帮忙。”
第32章 救我
夤夜, 姜盈罗悄悄推开祝锦行的房门。
盘坐在榻上的祝锦行倏然睁开眼,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姜姑娘, 你这是要拖我下水吗?”
“若非走投无路,怎敢劳烦祝公子,”姜盈罗向他盈盈一拜,“少宫主?收走了我的莲木牌,我出不得无妄客栈,想请祝公子帮我传话给陈子章。”
祝锦行说:“太羲宫的恩怨与我无关?,我不想掺和。”
姜盈罗上前?一步:“我不信祝公子不远万里来掣雷城,只是为了壁上观热闹。”
她想去抓祝锦行的手,顾及自己?脸上的伤, 又硬生生顿住了,心头涌上绝望的恨。
她只是站在祝锦行面前?, 柔声说道:“祝公子, 我也是自幼景仰你、思慕你,然而你眼里只有雁流筝一人?,她的身份比我高, 若是能与你修成正?果, 我也认了。可是你瞧她待你如何,将听危楼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 丝毫情面也不顾。”
祝锦行不为所动:“父辈的事与我无干,流筝她恩怨分明。”
姜盈罗道:“她分明, 她的父兄未必分明。雁濯尘对她一向是捧着怕摔含着怕化,听危楼出了淫掠凡女、采阴补阳的丑闻,你觉得他还会?同意这门婚事吗?何况雁流筝不知走了什么邪门歪道, 竟修出了太清命剑,听危楼本就矮太羲宫一头, 以后雁濯尘恐怕更不舍得让雁流筝下嫁了。”
她这句话倒是没说错。
昨日祝锦行与雁濯尘叙话时,故意提及了他与流筝的婚事。
因?为流筝年纪小,两人?的婚约只是太羲宫与听危楼之间心照不宣的意向,从未正?式商榷,更未落纸为约。
从前?雁濯尘都会?打趣他和流筝几句,这次却充耳不闻,装没听懂,几次将话题揭过。
隐约已有翻脸不认的意思。
见祝锦行沉默,姜盈罗知道自己?说到了他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