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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这种事本身不会让我上瘾。

——但是钟意,你会。

顾清淮的言外之意,是我只是会对你上瘾。

他怎么就能说什么都像是在说情话,轻易让她的心脏变成炭火上的棉花糖、烤得甜甜软软快要融化。

这个人看起来像个混蛋流氓,其实一直都对她听之任之。

凡事都让着她,从没欺负过她。

但也有例外,比如现在。

思绪浮沉,心跳慌乱。

她仿佛一朵找不到落脚点的云,眸光带水,迷了眼睛。

眼泪被他吻掉,顾清淮在她耳边低声哄着,依旧温柔得致命。

偏偏,动作很凶,不曾轻缓半分,明目张胆地说着一套、做着一套。

可如果问,钟意,你不喜欢吗?

恐怕,她会很没出息,说不出半个不字……

他满是占有欲的凤眼、意乱情迷时低低的喘息,又或者是冷白脖颈的青筋、滚动的喉结、绷紧的下颌,甚至是手臂的肌肉……还有,温温柔柔吻过自己眉眼的嘴唇,她都喜欢。

喜欢他眼里只有自己,喜欢他因为自己失控。

也喜欢他在外面一个样子、冷淡肃穆拒人千里,在自己面前、又是完完全全另外一个样子。

大多数时间,顾清淮对她听之任之百依百顺当小孩子哄着照顾着,这种时候,又有些凶,很坏。

可无论如何,对她都有致命吸引力。

月光如流水,冷冷清清透过窗帘。

大脑空白的瞬间,钟意就连手指尖都失去力气。

汗湿的长发粘在脸侧,被顾清淮修长的手指拨到一边,她软热的脸颊贴在他掌心。

“钟意。”

她睁开眼睛,摇曳的灯影不再晃动。

顾清淮吻她的额头、鼻心小痣、一路往下……

耳鬓厮磨,肌肤相贴,缱绻万分也柔情万丈。

他抱紧了她,下巴抵在她颈窝,喘息着、低低说了句:“为什么明明你在,我还是很想你。”

在一起那么多年的默契,她迷茫一瞬,下一秒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们初次,顾清淮第一次在她面前爆粗口,说的是——“我他妈想你想得快疯了。”

钟意鼻子泛酸,手指抚摸他的眉眼。

情·欲褪去,那双分外阴鸷的凤眼浸在月色中。

看向她的目光,甚至还有几分少年时的虔诚。

愧疚自责折磨着她,她看着他,嗓音发哑:“我再也不让你想我了。”

钟意压下心尖苦涩,慢慢说给他听:“任何时候,只要你想看见我,我都在。”

她的眼睛慢慢红了,到最后,尾音已经听不见、淹没在拼命抑制的心酸中:“以后我随叫随到,好不好?”

“说话算话。”

顾清淮看着她的眼睛,细细观察她每一寸表情,像一个固执地向心上人讨

要承诺的少年。

酸涩蔓延,钟意点头:“说话算话。”

顾清淮吻她脸颊,喑哑的嗓音难得柔软:“抱你去洗澡,今晚早些睡。”

明明吵着要早睡的是她。

可当她在顾清淮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窝着,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顾清淮垂眸:“钟导如果不想睡觉,不妨直说?”

钟意绷着脸一本正经:“你又在想些不太正经的东西,是不是?”

顾清淮不正经的时候,是真的让人招架不住。

顶着一张禁欲漂亮的脸蛋说混账话,不惹得她脸红心跳不知道不罢休。

“你别跟我说你不想,”顾清淮扬眉,有些臭屁,“刚刚那会明明就很喜欢,抱着我不松手。”

他眉眼轮廓流畅锋利,瞳孔是纯粹的黑,坦坦荡荡,百无禁忌。

钟意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人耍流氓能耍出来满满少年气,那么直白,直戳人心。

她索性不说话,把脸埋他怀里,红透的耳朵假装丧失听力。

棉被上有阳光晒过的味道,混杂着他身上好闻的薄荷香气。

手搂着他窄瘦的腰,脸侧他的白色T恤布料柔软没有棱角。

钟意声音闷闷的、说了句:“我好后悔啊顾清淮……后悔分手。”

后悔那三年缺席他的人生。

后悔在他最孤立无援的时候让他更加难过。

那句“为什么明明你在,我还是很想你”,让她心脏疼得缩成一团。

心有多疼,抱他有多紧。

直到脸被他捧起,对上他清澈澄净的眼睛。

她弯了弯嘴角,可那弧度有些发苦,比哭还难看,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顾清淮对待小孩子一样,带着鼻音哄人:“怎么这么可怜。”

钟意收紧手臂,说不出话,他惯常不带情绪的嗓音,此刻温温柔柔、落在耳边——

“分手不是你的错。”

顾清淮语气发软、发沉,能直抵人心:“你是觉得自己生病、对我来说分手更好,对吗?”

钟意点头,顾清淮柔声开口:“是我比较抱歉,跟你在一起那么多年,还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

怎么会是他的错?

他越是温柔、纵容,她越是愧疚、自责。

他的声音很好听,正经说话的时候,没有平日里的玩世不恭。

最怕痞子不经意间的温柔,让人招架不住,温声细语说话的时候,她的心脏在不受控制塌陷。

“是我没有让你知道,你对我才是最重要,”顾清淮揉了揉她的脑袋,“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钟意难得孩子气:“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顾清淮听之任之:“嗯。”

钟意用小孩子约架的语调说:“还有下辈子!”

顾清淮:“嗯。”

钟意依旧不满足:“还有下下辈子!”

顾清淮话音里隐隐有调侃的笑意,手指玩她的耳朵:“看不出来,钟导这么霸道?”

钟意想起那些古老的传说:“不都说情定三生?”

佛教讲因果轮回,她又有些忧心:“你说,那个时候我还能认出你吗?”

顾清淮不信鬼神,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这会儿为了讨怀里的未婚妻欢心,温声道:“如果真有那个时候,我一定能认出你来。”

钟意有时候真的很小孩。

女孩子当纪录片导演很难,协调整个摄制组没点魄力真的不行,她在外人面前永远理智冷静不苟言笑。

可是在顾清淮面前,一不小心就变回那个容易害羞的小女孩,好奇心旺盛,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蹙着秀气的眉心,认真思考:“怎么认?我那个时候说不定不长现在这个样子,也可能会皮肤黑黑的、身材壮壮的、说不定还叠着双下巴……”

“那也认得出来,”顾清淮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毕竟可爱成你这样的不太多,一万个人里出不了一个。”

细细碎碎的惊喜,慢慢蔓延至钟意的眼睛眉梢。

浅色的瞳孔水润明亮,像从湖里捞起的月亮,齿尖咬住上扬的嘴角,甜得被喂了颗糖一般。

她的下巴被他修长手指挠了下,听他低低笑着说了句:“谁家的好奇宝宝,怎么这么多问题。”

钟意弯着一双如新月皎洁的眼,仰起脸,亲在他下颌:“你说是谁家的?”

顾清淮把她揽到怀里,他好像比以前更爱笑,勾着嘴角的时候显得很不怀好意。

如果笑到露齿,就是唇红齿白的漂亮样子,少年感蓬勃动人,像个干干净净的大男孩。

他的体温和身上的气息那么治愈那么让人迷恋。

钟意听见他说:“以前我在部队,接不到你电话,让你吃了很多苦。”

她抬起头,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目光。

顾清淮抚摸她的眉眼,指尖微凉,带着珍而重之的眷恋:“以后任何事,都跟我说,好不好?”

钟意用力点头。

顾清淮弯了弯眼尾:“晚安。”

钟意这会脸皮稍微厚了些,双手捧住他的脸,递给他一个“你是不是有点敷衍”的小眼神,幽幽怨怨问了句:“只是晚安?”

顾清淮弯了弯嘴角,薄唇覆下来,浅浅吻她,用她最喜欢的方式:“晚安,宝贝。”

钟意心满意足,猫猫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这还差不多……”

-

翌日清早,钟意醒得很早。

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喜欢的人,于是,一天都是阳光晒过的好心情。

她轻手轻脚起床,顾清淮难得睡得沉,没有因为她一动就醒过来。

住到顾清淮家之后,早饭和晚饭都是他做。

一般来讲家务得分工,做饭的人应该得到洗碗的豁免权。

可是在顾清淮这儿,一切都是

他来。

他说,我们钟导的手是拿摄像机的,哪能做这些。

部队出身的人,特别爱干净,每天身上都有清淡好闻的沐浴露味道。

家里也是一样,几乎是一尘不染的地步。

顾清淮这个人,除了爱耍流氓,其实哪儿哪儿都挑不出缺点。

钟意不会做太复杂的菜,准备做个三明治,从煎鸡蛋开始。

刚从冰箱拿出切面面包,就被人从身后抱住,铺天盖的薄荷香气侵袭鼻腔,将她包围。

“大早上的,不抱着男朋友睡觉,自己在这儿炸厨房?”

顾清淮那张俊脸,贴在她下颌和肩颈的交界,肌肤相贴的触感,让电流蔓延至全身。

说话依旧痞里痞气,有种玩世不恭的散漫,带着没睡醒的鼻音,温热呼吸喝柔软黑发都扫在耳廓,好痒。

钟意瑟缩了下,他却抱得更紧,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线条清白肌肉清晰,蜿蜒的青筋有种隐忍不发的力量感。

后背贴在他怀里,钟意莫名想到大型犬撒娇,这么可爱的形容不适合顾清淮,可这一刻,真真切切是这样的感受。

钟意转过身,跟他面对面。

顾清淮没打理过的黑发微微凌乱,扫过眉宇,光泽度却很好,蓬松清爽,显得人更年轻。

“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什么话都说吗?”钟意勾勾手指,“我现在就有话跟你说。”

顾清淮揉揉她的头发又摸摸她的脸,带着鼻音“嗯”了一声,撩到她的耳朵。

他刚睡醒的样子难得有些慵懒,中和身上那种独属于军人警察的肃杀气。

在她面前俯下身来、耳朵靠近她嘴边的样子,其实有些乖。

目光所及,他鬓如刀裁,下颌的弧度流畅精致,心动来势汹汹。

钟意故作玄虚、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好喜欢你。”

顾清淮手揽过她的腰,颇为正经:“既然说好没有隐瞒,我也有话想问你。”

钟意点点头。

顾清淮学着她的样子、俯身附到她耳边,薄唇开合,似有若无蹭到她的耳朵:“昨天草·我·草·得爽吗?”

钟意脸上表情迷茫一瞬,紧接着脸红得、像红色颜料被人打翻落到白色宣纸。

温柔不过三秒,就开始耍流氓!

她眉心一拧嘴唇抿紧恼羞成怒,顾清淮却在清晨柔软的阳光中笑得无害,勾着的嘴角那么软。

钟意脸颊蹿火,气鼓鼓捏上他的脸:“你这个坏蛋……”

顾清淮握住她的手,弯腰凑近,如上好白玉的一张俊脸,每道线条都正中她红心:“你爱坏蛋。”

他和她平视,眉眼粲然,亮得灼眼,怎么会有人不正经的时候却少年气十足:“承认吧,你爱坏蛋爱疯了。”

这个人真的放浪形骸没有任何约束,一身反骨。

钟意脸红心跳,身体突然失重,被顾清淮轻松单手抱起。

把她放到料

理台坐着,放下她之前、甚至不忘给她找个厚厚的软垫。

而他把手洗干净,开始做饭。

明明是她想做早饭给他吃的。

钟意捧着顾清淮递给她的热牛奶,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很笨。”

她认真检讨:“我不会做饭,没做几次家务,工作忙起来的时候,顾不上你,有时候还很幼稚。”

对上顾清淮的目光,声音愈发柔软:“就比如现在,本来我要给你做饭呢,却被你当小孩子关心。”

顾清淮走过来从她身后的橱柜拿东西,拿下来放到她身边。

手臂顺势撑在她身体两侧,就好像是把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年轻警官很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没身份关心你的时候,才最难熬。”

那三年,其实没给自己太多时间想她,因为不敢。

可总有那么个瞬间,精神松懈,回忆侵占脑海,不讲道理,不留余地。

闭上眼睛,是她哭、她笑、她羞红了脸颊跟他接吻,又或者是小小声说的一句喜欢。

下个瞬间又会想到——

钟意心里没他了。

钟意身边有别人。

他们中间隔着半个中国,他在部队。

太多身不由己无法言说,困兽一般。

钟意搂住他的脖子,这个高度真的很不错,收获欣赏他漂亮脸蛋的绝佳视角:“你为什么觉得我身边一定会有别人?”

顾清淮居高临下睨她一眼,眉眼锋利,声线冰冷,可说的却是:“钟导这么可爱,恐怕看上谁,勾勾手指就能得到。”

钟意小心翼翼问了句:“那一年前你见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听她说心里没他、喜欢别人,却又见她出现,到底是喜欢多一些、还是恨意多一些?

顾清淮长睫低垂,无可奈何:“你饶了我吧。”

想要他缴械投降,只需要一个吻,钟意凑近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我想知道……”

顾清淮恶狠狠捏她的脸,惩罚这个让他难过的始作俑者:“我以为魏寒是你男朋友,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没有道德底线。”

钟意有些没听明白:“怎么个没有底线法?”

此时的顾清淮,是她从未见过的凶狠:“差点因为你当三算吗?”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钟意知道他肯定不会。

不然特警支队也不会说,顾清淮唱《没那种命》很好听。

“当时想,管他是魏医生还是赵医生、孙医生。”

顾清淮顶着一张禁欲冷清的绝色脸,说出口的话却匪气十足:“通通给老子滚。”

那带着侵略感的目光,直白落下:“你是我的才对。”

他皱眉的样子也很帅,乌黑锋利的剑眉压着阴鸷的凤眼,凛冽的肃杀气。

钟意心疼,却也被他不小心帅到,这副占有欲十足的样子,让她心跳慌乱到忍不住献吻。

搂住他的脖颈,拉

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额头相抵,她轻声开口:“顾清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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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淮眉眼鼻唇毫无瑕疵,在眼前放大,漆黑的睫毛鸦羽一般密密垂下,他侧头,捧起她的脸吻下来。

他的脾气很硬、骨头很硬、挺直的脊梁从不为任何人弯下,可是嘴唇软得不可思议,她为之深深迷恋。

“轻点儿啊宝贝,”顾清淮散漫得像个浪荡公子哥,抚摸她的后脖颈,“怎么对别人温温柔柔,对我就很粗暴。”

钟意睁开眼睛,近距离看他清晰的嘴唇,薄而水润,引人靠近。

赚了便宜卖乖,顾清淮最拿手,他一边把自己送过去给她亲,一边不咸不淡说了句:“嘴唇都被你咬疼了。”

“你混蛋……”

“我知道。”

“顾清淮,你的手往哪儿放……”

钟意可怜兮兮,话没说完就被堵住嘴唇,声音呜咽含混在嗓子眼儿。

顾清淮的声音含笑,和“你能拿我怎样”的乖张,挑衅似的越发放肆,有种坦荡无畏的少年心气。

“……好软,喜欢。”

明明说“我们接吻”的是她,被人欺负得脸颊红透的人也是她。

脸埋在顾清淮清冽温热的颈窝平复呼吸,钟意嗓音软得能化成水:“你今天还是会很忙吗……”

顾清淮揉她的脑袋:“今天要集中引爆一批废旧炸弹。”

钟意抬起头,紧盯他每一寸细微表情:“很危险吗?”

顾清淮修长剑眉一挑:“都是些几十年的破铜烂铁,早就没什么杀伤力。”

可对上她满是担心的眼睛,又低声承诺:“我会注意。”

一个能把毒贩□□说成“仙女棒”的人,嘴里说出的话是真的不怎么可信。

即使这样,也不能每天惴惴不安提心吊胆,毕竟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她只是想着,珍惜他在身边的每分每秒,喜欢和眷恋都要让他知道。

顾清淮:“钟导今天有安排?”

钟意懒懒打了个呵欠:“没想好呢……”

她明明只请假一天,主任却念在她之前拍纪录片太辛苦、都没休息,硬生生多给了两天。

顾清淮提议:“谢凛出差了,你想去找赵雪青玩吗?”

钟意眼睛瞬间就亮起来:“好!”

她眉眼弯弯:“怎么像是大人上班之前,把家里的小孩子托给别人照顾。”

“我哪儿舍得把你托给别人照顾。”

顾清淮顺手把她抱起来、到餐厅,把人放在椅子上:“我上班前把你送过去。”

钟意摇头:“不顺路,我自己坐地铁就可以。”

她绑着马尾,额头光洁,眉眼生动,浅色瞳孔都是清亮的光。

只要不冷着那张漂漂亮亮的小脸穿衬

() 衫长裤,其实看着跟高中那会儿真没什么区别。

“太可爱,不放心,”顾清淮看她一眼,占有欲十足地说:“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想把他眼睛挖了。”

这个人在特警支队管几十号人,最精锐的那支反恐突击队都要听他的,他一个眼神,所有人噤声。

可是在自己面前,总有那么几个瞬间,像个又拽又酷的大男孩,不稳重也不成熟,身上的少年气特别戳人。

钟意小口小口吃着三明治,间隙,还要说:“如果我可以放大缩小就好了。”

她异想天开:“你上班的时候,就把我放到你的警服口袋,下班了,再拿出来。”

顾清淮忍俊不禁地弯了弯眼睛:“那我恐怕一天都不能专心。”

他隔着餐桌捏她的脸:“幼稚鬼。”

钟意不满:“我幼稚?”

顾清淮扬眉,不笑时冷若霜雪的一张俊脸,其实很不老实。

他在餐桌下,把她的腿夹在自己两条长腿中间,惹得她心脏砰砰直跳。

她面红耳赤,害羞的不行,想要把自己的腿收回来,他却不让。

年轻警官云淡风轻,霸道也温柔:“抱歉,说错了,是可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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