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方宇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过了好半晌,她才平静下来,用帕子擦了擦眼泪,道:“皇兄,晴儿今日过来,是有件大事要同皇兄说。”
“何事?”
黄莺四下看了看,随后回到齐方宇身边,小声说道:“皇兄,齐方玖要谋反。”
齐方宇眸光一闪,随即问道:“这是谁跟你说的?”
“昨日我进宫拜见父皇,父皇去如厕,我瞧见了御案上的奏折,说青州卫疑是有兵马调动。如今并无战事,怎会调动兵马,定是有所图谋。我猜想是因为皇兄被安置在肃王府,让齐方玖有了危机感,他才决定铤而走险。”黄莺装模作样地分析着,最后看向齐方宇,有些讪讪地笑笑,“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做不得准,我就是觉得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要知会皇兄一声,这才过来探望皇兄。”
“青州卫?”齐方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青州卫的指挥使张奇军可是齐方玖的人,这会儿调动兵马,十有八九是为了篡权,“此事可为真?”
黄莺重重地点了点头,道:“那奏折上的内容,我看得一清二楚。”
“这件事你还对谁说起过?”
黄莺摇摇头,道:“我知此事事关重大,未曾与任何人说起过。”
齐方宇若有所思地在房间里踱步,过了好半晌,才转身看向黄莺,道:“晴儿,此事你不要对任何人提及,记住,是任何人,明白吗?”
“皇兄放心,晴儿明白。”
“你回去吧,最近都不要过来见我。”
黄莺状似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你不必多问,只需照做便可。”
在消息未确定真假之前,他不能即刻做出应对,对黄莺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黄莺乖顺地点头,“晴儿听皇兄的。”
齐方宇见状满意地揉了揉她的头,道:“母妃走了,如今只剩下我们兄妹,晴儿放心,有皇兄在一日,便不会再让你吃苦。”
黄莺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忍着恶心冲他好一顿撒娇,这才带人离开了肃王府。在她离开后不久,便给伊华然传了信儿,用的是他们约定好的英文。
伊华然收到信儿时,正在和齐方岑在荷塘边纳凉,亭子里放着茶点,还有一大筐莲蓬,余明磊在一旁专心地剥莲子,莲子给伊华然吃,莲子心则留给自己。
伊华然看了看纸条,脸上顿时浮现笑意,道:“阿岑,黄莺把事办成了。”
齐方岑深吸一口气,道:“棋局已经布好,只需静待时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七月二十八深夜,数十名黑衣人在街道上穿行,方向正是距离他们最近的永安门。这里有他们的内应,只要打开城门,迎大军进城,便能打城防军一个措手不及。
永安门守将马光野正在城门楼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