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您送热茶来。”
耳边是?仆从的声?音,她不渴,摆手道:“你去吧,不用送茶。”
人出去了,门关上,只剩她自己?在里?面。
坐在灯旁,脚边的炭热升起来。
洋溢的暖融中,她瞧见他?的桌案有些凌乱,想必是?这些日忙得没时间收拾。
他?不允旁人动这些,但许她整理。
便连那些沾血的事,他?也让她处理,是?放心她、信任她?*? 。
想到这点时,心里?不由热起来。
在婆母那里?受到的磋磨,又?算得了什么。
在这个偌大的秦府,她唯一期盼的,只有丈夫的怜惜。
先将那些宣纸一张张摞好,再?把?几本书摆到案上的左角,顺手有两支笔,也挂在笔架上。
把?拜匣收好,几方印章归到盒子中。
拿自己?的帕子,最后把?案面擦拭。
并?无灰尘,很?是?干净。
她正要回去椅子上坐着,接着等待。
却瞥到一个带锁的红木抽屉,那个锁是?打开的。
他?忘记锁上了。
抽屉开着一条缝。
晦暗的光落向里?面,模模糊糊地,似乎躺着什么。
不能窥探,但当?时,有一股强烈的莫名欲.望催促她去拉开。
她抬头看向门,他?仍旧未归。
只是?看一眼,他?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
握住铜制的雕花把?手,缓慢地拉开抽屉。
抽屉很?深,也很?长。
里?面放着画卷,一卷卷地堆在一起。
其?实到这里?就可以了,没必要再?去打开那些画卷。
但已拉开抽屉,似乎再?看看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又?抬头,望向闭合的门。
他?尚未回来。
于是?她拿出了最上面的画卷,解开绳子,捏着卷轴的一端,摊在书案上。
轻轻一推,整个画上的内容霎时映入眼帘。
是?一个身穿淡绿裙子、眉眼如昼的美人。
姚佩君认出了人,是?柳曦珠。
一刹那,不可置信的神情出现在她的眼中,继而龟裂四分。
丈夫为何会?画柳曦珠?
她看得出来,这是?丈夫的笔迹。
曾几何时,在她嫁给他?的那年,他?也给她画过像。
也只有那一副,后来在怀照秀的那一年,被她撕毁了。
在愣然过后,她迅速将剩下的画卷,都一一打开来。从最上面开始,一直到沉在抽屉里?的最后一副。
但令她骇然的是?,每一幅的落款都是?九月一日。
九月一日。
她想起来,是?柳曦珠的生?辰。
之前去镇国公府谈及与儿子的婚事时,丈夫曾给了她柳曦珠的生?辰八字。
但是?,但是?。
为何每一年的九月一日,丈夫都会?画一副美人图。
整整二十副,从神瑞六年开始。
而那时的柳曦珠,根本还未出生?。而她,也未嫁进秦家。
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