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勾栏出身的?女子,无父无母,还省去许多繁琐。
话音落后,听到她丈夫平淡的?声音:“知道了,你自去做。”
他相信这个妻子,会帮他善后不留把柄。
稍稍缓过一日的?疲乏,秦令筠坐直身,看?向?还站在案前的?人。
问道:“还有什么事?”
“你这些日累得瘦好些了,等会我给你送碗汤来?”
姚佩君看?着丈夫眉眼?间?,显然?疲惫的?神情,心疼不已。
但她关切的?话,只得一句:“不用,你出去吧,我还要事要做。”
接着没?管她是否还在,就开口朝门外,叫进自己的?随从。
“你早些歇息,别太劳累了。”
她垂下黯淡的?眼?,只得退出门去。
转望天上漫无边际的?黑,浓稠地似要往下倾压,让人喘不过来气。
门扇背后,他在与人说什么?
“爷,这次要十个人,怕是不好做。”
随从为难,踟躇道。
趁着过年?热闹,大街上人挤人的?,走失几个人不是什么事,但都要未及弱冠的?年?轻男子,还一下要这么多人。
尤其今年?因?京察,从各个州府前来许多官员,五城兵马司、京兆府的?人全都出动,就连三大营和禁卫军也抽出部分人,四处巡逻守备。至少要到正月结束。
这么一合计,实在是难。
秦令筠的?目光落在摇曳的?灯焰上,嘴角微扯。
他倒也想?少些,只是他那?个父亲要这么多人,他能如何?
“你尽管去做,不管是缺什么,来与我要就好。”
得了这句话,随从终是颔首应下,推门出去。
门关上后,案后的?人伏身,拿过带回家?的?案件公文,提笔蘸墨,接着白日的?活儿处理。
夜,渐渐地深了。
灯烛烧短数寸,眼?前有些昏花。
他终于停下笔,搁放在笔山。
闭眸休憩片刻,随后打开一个带锁的?抽屉,从里拿出一副画轴。
徐徐打开,正见上面美人乌发高髻,穿身淡绿裙,臂挽粉披帛,持把团扇,婷婷立于画中。
姿容秾艳,眉眼?妩媚而清纯,笑盈盈地望着画外人。
他又一次回想?起来,前世第一次见到柳曦珠,是从黄源府公干回京后,应卫度邀请去公府赴宴,出来乘车回家?。
于即将行出街巷的?暗角,熏醉的?酒意?中,依靠在车壁,却忽听悦耳笑声。
傍晚的?秋风吹动帘子,掀开一角。
他抬眸看?去,恰见并肩而立的?两人。
夕阳西?下,云霞的?灿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仰着脸,眼?眸弯弯,正朝身边人笑。
不过半日,他便得知了她所有的?事,并知道与她举止亲昵的?年?轻男人,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名叫许执。
*
“多谢老师好意?,只是我现今前程未显,尚不考虑这些,怕要辜负老师的?好意?了。”
许执再三歉意?道。
卢冰壶颇有些遗憾地叹息。
诸多门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