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先是蜻蜓点水般碰在一起,触感温热柔软,带着蛋糕的香甜气息,让林秋宿抓着谢屿衣服的手攥得更紧。
他被亲得脑袋发蒙,晕头转向地试图往后退一点。
没能来得及瑟缩,谢屿捧起林秋宿的侧脸,又覆了上来。
林秋宿登时不敢呼吸,连换气都不清楚该怎么做,几乎是凝固着纵容对方亲吻。
可以确定的是,谢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和自己一样怦怦作乱。
然后,林秋宿就没心思去研究谢屿身上的这些本能反应了。
因为他的嘴唇被咬了一下。
这回有些没轻没重,谢屿的本意应该不想弄疼少年,但心潮难以抑制,无法很好地克制力道。
林秋宿光顾着犯紧张,此刻猝不及防,含糊地闷哼了声。
唇间留下一枚浅浅牙印,再被谢屿吮着轻轻舔过。
林秋宿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麻,清晰地感觉到谢屿的舌尖扫过那枚印记,再稍微向前就会抵住自己的牙齿……
刹那间,眼前有如火花绽放,像是细微电流蹿过四肢百骸,他被刺激得不行,下一秒便要为此浑身颤抖。
就在林秋宿无措到了极点的时候,谢屿察觉到了他的慌张与僵硬,没再扶住他的脸,转而搭到了他的后颈上。
起初手掌试探般地在触摸,逐渐整个贴上去,指腹的茧子摩挲过皮肤,继而捏了两下。
动作和安抚小猫没什么区别,不过,在林秋宿的身上很受用。
但也只是情绪上略作缓解,林秋宿依旧绷紧绷直,无处躲藏地被卷入湿润的亲热之中。
这副样子让谢屿心痒着更想欺负他,可又着实舍不得。
“在害怕怎么不避开?”谢屿低声问。
林秋宿被放开了,节拍乱套地喘着气,半天没缓过来。
“我没有怕。”他用手背擦了下发红的唇瓣,压着音量回答。
“可你亲得太凶了,我这是嫌你黏人。”
谢屿弯起狭长的眼睛,道:“对不起,我忍不住。”
尽管是一句道歉,可谢屿愣是说出了意犹未尽的语调,实打实的下次还敢。
林秋宿轻哼两声没有与他计较,垂落在身侧的手被谢屿十指相扣,彼此密不可分。
过马路时,由于市中心人流大巨大,他不禁东张西望。
“可以待会再牵手吗?”林秋宿问,“这里会不会遇到你同事呀,被看到了怎么办?”
谢屿闻言没再握住手,林秋宿垂下眼睫,还没来得及体验突然空落落的滋味,就被更过分地干脆揽住肩膀。
林秋宿:??!
“看到了的话就像他们介绍。”谢屿淡淡道,“旁边这位漂亮的小同学呢,现在是我的感情对象,他们可以喊作老板娘。”
林秋宿听完使劲试图挣脱谢屿的搂抱,可惜没能成功,反而适得其反凑得更近。
“如果坦白得再详细点,我是不是需要给他们发红包?泡了Clear的弟弟,多少是要掏一笔封口费。”谢屿故作认真道。
林秋宿咬牙切齿:“原来你还能记得我哥是谁?你松开我,不然我跑去和林观清告状了!”
然而谢屿压根不畏惧,穿过马路来到停车场,上了车又啄了一口林秋宿的面颊。
林秋宿好端端的在系安全带,被冷不丁地偷袭了下,立即脸上发烫,从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当场他就给予势均力敌的回击,伸手把谢屿拉了过去。
谢屿转过头去看他,耳边响起短促的“啵唧”声,慢半拍地惊讶……
自己是在做梦么?林秋宿主动亲我了。
与其说亲,其实林秋宿做得太着急,又不得章法,讲成是啃也不为过。
可谢屿依旧翘起略微破皮的嘴角。
开车时感觉到破口处有些痛意,他提醒:“有没有人管管,我受伤了。”
林秋宿扫了眼,很乖地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没收住,要不要帮你买一只润唇膏?”
“再往上涂那些东西不好吧。”谢屿道,“要不然你再多来几次,算是以火攻火……”
林秋宿差点翻白眼,一开始没想再搭理他,后来实在憋不住,又无语地扭过脑袋。
“我看你舌头挺灵活,没事自己多舔舔。”他交代。
谢屿道:“谢谢你的夸奖,但我反思了一下,有待改进的地方还蛮多……”
林秋宿觉得谢屿之前的表现不错,顿住:“怎么这么谦虚?”
“毕竟没敢勾小林同学的牙齿,你那时候整个人都快缩起来了。”谢屿道,“我担心会把你弄哭。”
林秋宿嘴硬:“谁会这么怂?你不敢就不敢,怎么能怪到我这里?”
谢屿闻言嗤笑,随即顺着他说:“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林秋宿乍听舒了一口气,成功把黑锅扣在了谢屿头上,自己站在了制高点。
然后他转念一想,变得战战兢兢,在车上坐立难安。
什么叫做下次不会了?
听上去很像是知错就改,但代入到这件事里,意思就是之后会记得更过分一点。
林秋宿:“。”
回到家,他们一一收拾购物袋里的东西,把汽水、牛奶和蛋糕放进冰箱。
各自默契地没去碰那瓶青提软糖,最后袋子里只剩下糖罐,林秋宿眼睁睁地看着谢屿把它放进了口袋里。
周末时间宝贵,好在林秋宿周一没有早八的课,可以多留一晚上。
他们轮流洗完澡,换上舒适的棉质睡衣,身上的味道都一模一样,来自于浴室里同一瓶沐浴露。
可谢屿还和没闻过似的,逮到机会把林秋宿困在墙角,俯身埋在锁骨边嗅了又嗅,反复确认对方全是自己一贯的气息。
林秋宿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没羞赧多久,又跑出来陪谢屿一起在客厅加班。
他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拿出电子书阅读器,打开自己下载的文献,吃着买回来的零食。
谢屿将笔记本电脑摊在膝盖上,过了会,办公软件转为了手机端,电脑被放在一旁,躺在上面的不知不觉变成了他的男朋友。
林秋宿保持着一个很自然的侧躺姿势,脑袋靠在谢屿的腿上,舒舒服服地看书。
然后被谢屿的手指梳了梳头发,又刮了刮鼻梁,他发出“啧”的一声表达了不满,让人不要再随便摸自己。
随后对方半点没悔过,举动越来越没收敛,因此林秋宿作势要起来,却被摁了回去。
“课表发我一份?”谢屿问。
林秋宿道:“干嘛?”
谢屿说:“看你每周上些什么课,我也去蹭一堂听听。”
原先他表达过,等忙完了就会去学校看林秋宿,也陪他念书。
毕竟谢屿的工作非常忙,林秋宿以为是随口讲讲,不料对方一直当回事。
他不由雀跃,问了句“真的吗”,再说:“我的课有点多,你可以挑自己时间方便的过来。”
因为自己想提前修完学分,这学期的课表非常满,瞧上去密密麻麻。
发给谢屿之后,他解释了几句,自己报的选修课里有几门很划水,虽然排课量比较吓人,但结课的考核不会太难。
“那门英语你不用看,我申请免修了。”林秋宿道,“多出来的时间都是在实验室打工。”
谢屿淡淡应声,说了句“好”,但没讲自己具体什么时候能来。
林秋宿暗落落地期待,顾虑到谢屿有版本更新压力,没有出声催促对方抓紧。
他只是叮嘱:“谢屿,你要提前和我通气。”
谢屿道:“这你也会害羞吗?”
“有一点。”林秋宿说,“以前学校每年会办一场家长开放日,我从来没有参加过。”
初高中正值敏感的青春期,为了拉近家长和学生的距离,不少学校都会开设类似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