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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醉酒

不过林秋宿对他的叮嘱很不满,提醒谢屿不要看轻了十八岁,这未尝不是年龄歧视。

现在好了,没受歧视的林秋宿很雀跃,和一群少爷和千金玩闹半天,双方均是意犹未尽。

后者这群人混迹各种酒局多时,喝完了一桌还在商量着去隔壁续摊。

而林秋宿面颊酡红,令谢屿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间门点已经有宿舍门禁,谢屿只能把林秋宿安置到其他地方。

上车的时候,谢屿帮不省人事的林秋宿系好安全带,还妄想与醉鬼商量。

“你是想回我家,还是开一间门酒店凑合住?”他问。

林秋宿好像在拍喜之郎果冻:“我要当太空人!”

谢屿深吸一口气,没有再问他,反正也套不出一句正经话来。

返程路上不是很太平,林秋宿的手机还响了,来电显示拨号方是傅迟。

谢屿代替他接通之后,简短地讲了下情况。

“有劳你帮忙照顾一下小秋,要是晚上有哪里麻烦,可以联系我这个号码,我翻墙出来很方便。”

傅迟说完,再叹气:“梁枫说喝了一杯鸡尾酒,怎么会醉成这样?”

实际上林秋宿不仅喝了高度的特调,还另外喝了至少三种酒,这么混合着下肚,不醉才奇怪。

谢屿怕他半夜酒劲上涌,八成会难受得厉害,走之前特意问经理要了解酒药,当场就让林秋宿喝过一碗。

然而解酒药在林秋宿身上效果欠佳,被晕乎乎扶进熟悉的大平层后,捂住胃得轻声哼唧。

“还知道我是谁么?”谢屿问。

林秋宿想了想,说:“野男人。”

谢屿闻言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把林秋宿柔软的脸蛋。

“那你还敢跟着走?你哥没给你上过安全教育课?”他问。

林秋宿站不太稳,勉强坐在玄关的实木长凳上,任

由谢屿半蹲下i身,替他解开鞋带又换上拖鞋。

他沉默半晌没有答话,谢屿还以为他被问住了,但林秋宿忽地喃喃:“不要林观清管。”

谢屿没听清楚:“什么?”

林秋宿又嘟囔了一遍:“我才不用林观清管。”

谢屿怔了怔,虽然觉得林秋宿和林观清之间门,相处模式确实有点问题,但也在正常范围内。

相比于许多为了利益形同陌路的家庭,他们两个相依为命,甚至还算温情……

谢屿问:“为什么不要他管?”

林秋宿抓住谢屿的袖子管,扯得有点用力,让谢屿不得不靠得近了些。

“他只想把债还干净,他说这辈子再也不想回来了。”林秋宿说,“我还要待十年八年的地方让他觉得很伤心。”

谢屿任由他攥紧衣服,问:“伤心?”

不过这么讲可以说得通,在那个小镇接连失去了父母,高中时期的林观清经历了一场家破人亡,还留下一屁股债。

未来还没开始,就被变故压得喘不过气,林观清读大学时靠的是助学贷款,课间门时间门到处打零工,过得还算能凑合。

但这人念大学之前过得怎么样?林秋宿被寄住在叔叔家,那林观清自己呢?

谢屿回忆了下,之前对方说过一些家庭情况,但从没提过一开始的那几年。

不过这个答案都不用多想,反正肯定不怎么样。

谢屿也没心思去想象林观清的高中生活,因为林秋宿现在这副样子,吸引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林秋宿眼前雾蒙蒙一片,小声和谢屿说:“他不想回去,我也不想回去。”

“那就不回去,他自己回国都难,还敢想回家养老?”谢屿说,“你还有四年本科要念,好好研究微积分吧。”

谢屿万万没想到,玄关处的这段对话,居然是林秋宿今晚最清醒、最安静的时刻。

林秋宿走路歪歪扭扭,没走几步就要谢屿抱,然后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对方身上。

他体重很轻,谢屿很轻松就能把他托起来,但不敢与林秋宿贴得太近,姿势有些别扭。

把林秋宿抱到浴室后,谢屿帮他洗了一把脸,奢望对方可以自己洗澡。

遗憾的是林秋宿神志模糊,没办法一个人完成这么困难的工作。

何况醉酒后洗澡本身就很危险,谢屿看着满身酒气的男生,实在没有办法。

他给浴缸放好温水,然后打开淋浴头,胡乱地让人泡在里面,拧着脖子帮忙简单冲洗了一番。

林秋宿盯住满浴缸的温水,思绪已经飘向了丹麦,红着眼眶说:“《海的女儿》好可黏。”

谢屿觉得他喝多了以后舌头捋不直,口音变得很好玩,像在撒娇。

但他现在没力气在意这些,道:“你的小谢也很可黏,这辈子还没伺候过人,拜托你给点面子,站起来行不行?擦干了就去睡觉吧。”

林秋宿认真地说:“当然不

行啊,我只有尾巴,又没有腿,要抱抱!()”

谢屿没想到他已经沉浸式体验人鱼公主,退无可退地将他抱起来,被溅起来的水珠沾了一身。

之后是操心操力的弄干头发,谢屿怕林秋宿感冒,林秋宿却很抗拒吹风机,要牢牢箍住了才肯被打理。

做完这一步,谢屿已经筋疲力尽,浑身湿透地将人抱到了主卧后,帮忙换上了自己的干净睡衣。

他怕林秋宿摔下床,自己洗漱的时候,连门都不敢关,刷牙都是在床边进行。

林秋宿好像眨眼间门换了个剧本,侧躺着看了看谢屿,又翻过身背对他,着急地抽泣了两声。

谢屿问:“你怎么了?没变成泡沫的公主殿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秋秋公主说:“南希之前和我讲,人面对心仪对象的时候就会硬。”

谢屿喉头一紧,问:“所以呢?”

“做排除法的话,首先我不喜欢Island。”林秋宿严肃地说,“因为我现在硬不起来。”

谢屿:“…………”

他快要被气笑了,深吸一口气后,过去薅了把林秋宿的头发。

“你现在对谁都没办法有反应。”谢屿残酷地说出事实。

已经喝成这样了,怕是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明白,还想有什么生理冲动?

林秋宿被这么一说,态度立即转为委屈和茫然,扭过脸惊恐地看向对方。

“我阳痿了?”他难以启齿地抿起嘴唇。

见林秋宿满脸错愕,谢屿真是要给他跪了,捂住脸堪堪憋住了笑意,忍得有点疲惫。

谢屿无证行医:“没事,不应该,你等酒精作用下去吧。”

林秋宿俨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表情非常沮丧,看得谢屿忍不住想多摸摸他脑袋。

这么折腾完,谢屿只留了一盏壁灯,再掖了掖林秋宿的棉被,示意让人早点睡觉。

而他给林秋宿留够了空间门,默默睡在床脚,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

刚才的闹剧太多,有点消化不过来。

谢屿刚抬手摁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感觉林秋宿扑腾了下,床垫连带着晃动。

“我怎么这么撑呀?”黑暗中,林秋宿蜷缩着吸了口凉气。

谢屿说:“那么多酒,当然差点被撑死。”

林秋宿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出来:“我有宝宝了。”

谢屿:“……您能无性繁衍?”

与此同时,林秋宿一边慌张地说,一边挪到谢屿身边,握住谢屿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柔软又温热的触感搞得谢屿一激灵,差点翻身摔下床。

耳边,林秋宿苦恼地倾诉:“可是宝宝为什么让我这么撑,自己又那么小?”

谢屿低下头,看着林秋宿单薄又平坦的肚子,随手抽出小毛毯,卷了卷塞到林秋宿的睡衣底下。

这下成功鼓出来一大团,林秋宿惊讶:“好多啊。”

“至少三胎吧。”谢屿也开始离谱,肉眼做产妇彩超。

林秋宿立即换了个睡姿,靠在谢屿的心口上,也帮对方分析身体状况。

“你心跳好快,是不是心律不齐?”他道。

谢屿麻木地说:“对,被你吓的。”

林秋宿脑回路清奇,雀跃地问:“我有这么重要哇?”

谢屿学着他的语调应声:“对哇,你再不睡的话,说不定我心脏干脆停跳了。”

赶在谢屿身体器官尚且安好之际,林秋宿就保持着趴在谢屿身上的姿势,呼吸轻缓地睡着了。

谢屿犹豫了大概半分钟,没敢动手调整林秋宿的睡姿,怕把人吵醒以后又是一场折磨。

于是,当林秋宿第二天头脑昏沉地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他亲昵地贴在谢屿胸膛上,肚子前面还顶着一团揉皱的毛毯。

谢屿好端端的衣服被他压得乱七八糟,而他身上的衣服甚至自己的,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林秋宿瞬间门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打算偷溜,希望连人带球(毛毯)从此和谢屿不相见。

可他偷偷地直起身,好不容易挪到了大床的边缘,手腕就被谢屿一下子握住,然后软着身体被拉回了床上。

谢屿眼神清明,不知道已经醒来多久,似乎精心布了个圈套等在陷阱边,此刻终于得以收网捕捉猎物。

他一副要算账的架势,笑着问:“你准备抱着我们的三胎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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