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庚眯起眼睛,道:“你和他的恩怨?你们的恩怨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只管我师父,我师父没回来,你就不能死。”
“再说,我和他还有恩怨呢!”
林雪庚话音刚落,剑光一闪直指卫渊。
“卫渊,天上城分崩坠落,是你安排好的对不对!?那如今这景象又是怎么回事,天裂又为何突然塌陷!”
虽失却术法,林雪庚毕竟有剑在手,卫渊落于下风只能不断闪避。
他淡淡道:“天裂坍塌可不是我做的。”
“有什么事劳烦卫大人亲手动手?淮北叛乱里的灵器,天上城坠落,还有白云阙屠门!你从来手不沾血,却能心想事成!”
卫渊笑意不达眼底,躲避之间突然神色一变。他吐出一口血,无力地跪倒在地,手臂撑着地面,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
林雪庚紧跟而上,剑身银白闪烁,却突然被温辞抓住。
“巫先生!”林雪庚怒喝一声。
温辞掌心渗血,他另一只手两指放在卫渊颈间,道:“你发热了。”
卫渊脖子上的法印消失,身体又回到了未被叶悯微医治、濒临走火入魔的状态,非常脆弱。而此时的温辞是疫病之体,他与温辞在此密不透风之处对峙许久,已经染上疫病。
温辞把手掌送到卫渊面前,道:“我的血能压制疫病。”
卫渊打开他的手,抬眼看向温辞,他冷然道:“用不着你……”
温辞也不多话,一把就将卫渊扣在了地上,掐住他的下颌,滴血的手掌便直接塞到他嘴边,血顺着他的咽喉流下去。
然后他转头看向林雪庚和站在远处的谢玉珠,说道:“不想发病就离我远一点,要打等出去再打!”
天裂的另一端,千年前的高人们终于同叶悯微畅谈完如今的人间。
他们当年虽在自己所创造之物上设下重重桎梏,但也期待着有人能解开这些桎梏,让它们照耀世间。
时移世易,就像当年接纳术法灵脉一样,或许这个人间也会逐渐接纳灵器,迎来新的变革。
“将时轮收回吧,千年后能得此机缘回人间重走一次,已经是我们的大幸。此物实在危险,不可久留于世,你当尽快将它销毁。”易长涯嘱咐叶悯微道。
叶悯微低头看向地上的时轮,她伸出手杖,杖上泛起蓝色的光晕,将时轮挑起。
她仿佛想起什么,又问道:“你们能猜到我的魇兽,它要去哪里吗?”
宴棠趴在棺材上,说道:“你嘱咐它不要被任何人抓住,尽可能把你所学全部传达给世人。我们见它似乎已经找到了将你的思想广为散播的方法。”
“什么方法?”
“谁知道呢,难道还能让世人都读到你的心,把你的想法都灌进他们的脑子里不成?那还不如去那什么……心想事成之地许愿来得快呢。”宴棠懒懒道。
叶悯微怔了怔。
这句话仿佛点醒了她,她喃喃道:“心想事成之地……众生识海。”
这世间所有人的思绪汇集之处,意识的襁褓与墓地。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