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那片发光的海域拼命奔涌,自以为到了岸,却发现那是一片沙漠,海水与岸都是不可触碰的海市蜃楼。
所有的水到了这里都会被高温蒸干,一滴不剩。
梁诏和岑凰还待在原地,贺亭川停了步子说: “走了。”
梁诏下意识地看了眼薇薇,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喊了声: "岑小姐,我送您回去。"薇薇心里
的难受劲儿过了,更多的是生气,贺亭川不让她好过,自己也别想自在潇洒。
她就是那种不能爱,也要把恨用完的人。
过了今天,他贺亭川别指望她苏薇薇再给他掉一滴眼泪。于是,三人往外走时,薇薇也抬腿跟了上去。
到了那辆宾利车边,梁诏打开后车门,示意岑凰上车。岑凰落座后,贺亭川也躬身坐了进去。
岑凰有些意外,贺亭川从来没有亲自送过她,显然今天是做给薇薇看的。她往里坐了坐,尽量让她的裙子不碰着贺亭川。苏薇薇见贺亭川和岑凰坐在后排,倒也不恼。她一挑眉,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她抬眉,冲着车内视镜里的贺亭川道: “我今天要看看贺总和岑小姐的爱巢在哪里,也好心甘情愿地给贺总递离婚协议。"
梁诏也算阅人无数了,但像苏薇薇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姑娘,他是头一回遇到。他有种预感,要是他家老板今天不哄她,以后恐怕都哄不好了。这情况太棘手了,梁诏清了清嗓子,喊了声: “先生。”
贺亭川也知道薇薇的性子,他松掉衬衫最上面的两粒纽扣道: “先去剧组。”梁诏这才松了口气。
薇薇冷声打趣: "贺总这么宠女朋友,怎么还送人去上班?"
岑凰想把话说开,却听见一旁的贺亭川说: “我宠你的时候,你不也一样上班。”苏薇薇不怒反笑: “是啊,跟贺总在一起的女人都得打两份工,白天一份,晚上一份。”贺亭川被她拿话噎住了,一路上没再开口。
梁诏和岑凰夹在中间,更加不敢说话。
场面很是尴尬。
痛快的就只有苏薇薇一个人,她手机打开,短视频的声音刷得老大。宾利车一开走,贺氏的小群立刻炸开了锅——
"贺太太来撕逼了,直接打了贺总!然后她还和他们一起上了车。"
“哇哦!大型修罗场!”
“电影都不带这么演的,太刺激了。”
“有没有照片或者视频?想看。”
“我哪里敢拍啊?”
车子到了影视城,岑凰下车,贺亭川却没有送她。
宾利车招眼,贺亭川没下来,众人也都知道是谁送岑凰来
的。岑凰走后,贺亭川让梁诏把车开去了酒店。
车子停在门口,贺亭川亲自过来拉开副驾驶的门。薇薇这才把手机灭掉,掀了掀眉毛下来。
这是他们两之前住过的那家希尔顿,那天贺亭川在这里向她告了白。不过才几天时间,他就又带着别的女人来这里滚床单了。苏薇薇心口一窒,觉得恶心,她忽然不想上去了。“行了,参观结束了,我这就回去让律师拟离婚协议。”说完,她扭头要走——
贺亭川却从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腕:"贺太太刚刚说要上去看,到了这里就不去了?不敢?"
薇薇迎上他的目光道: “没什么不敢的?”
“那就上去看看。”他不等她回答,强硬牵着她往里走,薇薇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只能被他一路拽着往前走。
电梯上了25楼,到了熟悉的房间门口,他随手一刷房卡进去了。
这就是他们那天住的房间,据说可以看到南城最美的江景。
他居然带岑凰来这里住。
薇薇心里一阵发涩,用力甩手,他就是死死不放,甚至强行撑开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她挣脱不开,索性牵着他的手一起“咚咚咚”地往墙上撞, "贺亭川,你松手!"
“我不!”他钳住她的手举高了固定在头顶,将她摁在墙上使劲亲。
薇薇咬他的嘴唇,血腥味在嘴里弥漫,他还是不松开她。
薇薇还有一只手空着,她伸过来使劲掐他。
贺亭川却解了衬衫纽扣,捉了她那只手往心口摁。
滚烫的皮肤灼烧着掌心,刺激得她心脏都要着火了,可他根本不允许她把手拿开。
“你别碰我……唔……”她的话被他拿吻堵住了,他吻她的唇,吮她的舌,她动来动去,唇瓣也被他的牙齿嗑破了。
血液交融在一起,气息搅动着都浑浊了。
薇薇心里难受,眼泪终究没忍住往下掉,胸腔起伏着。他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唇瓣松开她,往上,一点点吮尽她脸上的泪水。
他吮完了泪水,又重新吻她,淡淡的咸味蔓延到舌尖,他在那吻的间隙里说话: “都是假的,宝贝别伤心了,我的心快被你哭碎了。”
薇薇根本不信,泪意更加
汹涌。
“我分不清你说的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了,你就是骗人!”她指甲掐在他的肉里,他也不躲。
“是骗人,现在舍不得骗了,”他含住她的耳朵,舌尖拨动着她的耳垂,故意弄出暖昧的声音,"前功尽弃了。"
他咬开她肩膀上的肩带,吻她的肩胛骨。在情·事上,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你和岑凰天天住这里……"
“只有我住,你可以调监控。”他齿尖很轻地咬了咬她的喉咙,舌尖沿着那一出骨头舔舐着。“岑凰怀了你的孩子。”薇薇继续说。
"没怀,假的。"他的吻说着她颈部的动脉游走,边吻边吮,声音都有些模糊。酥酥麻麻的痒意几乎要侵蚀进骨头里。
“你跟她去医院了。”薇薇说。"演的,有摄影师,还有原片。"
"话都让你说了,我才不信。"他刚刚在贺氏那个样子多绝情啊,根本就不是演出来的。贺亭川将她举抱了起来,托着她的臀,用胳膊肘捣亮了卫生间的灯: “那就做完再解释。”
她捶他: "贺亭川,你滚蛋,我不要。"
他单手隔着衣服,抚上她的脊背,低笑道: “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脸有多红,身体有多烫,欲拒还迎。"
大半个月没碰面,两人都有点疯。他摁住她一遍遍问: "想不想我?"
薇薇坚决说不想,他就停下来,扣住她的下颌用力吻她,舌根都要被他吮麻了。房间里没有开空调,他的汗水沿着他的下颌骨,滴落在了她的后背上。薇薇心里一麻,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哥哥。他心里的弦差点没崩住,几欲失控。
许久,他拍亮了床头灯,借着那光看她的脸颊。
白软的皮肤泛着潮红,蜜桃似的,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他没忍住,又过来吻她: “抱歉,是我不好,我应该和你说。"
薇薇喘着气,握了握他的手指,哑声道: “那现在怎么办?”
"需要宝贝和我假装闹离婚。"“我本来就要和你离婚,不用装。”
他压下来,摁住她的手腕重新吻她。
/>薇薇实在脱力了,推了推他说: "我现在脑袋不清醒,要抽烟。"
"这里不给抽烟,有烟雾报警器。"他说。“我不管,我要抽。”她心里快乱成麻了。
他纵容着她的小性子,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一件件地替她穿衣服。26是顶楼,往上是天台,他牵着她去了上面。
今晚难得没有下雨,月亮很细很细,星星却很亮,上次见过的那条河映入眼帘。贺亭川给了她烟,却没给她火。
薇薇从来叛逆,他不给,她偏要,她的手指探进他西裤口袋里去找,没摸到打火机,被他摁住了。
他压着声音在她耳朵里说话: “宝贝的手在往哪儿摸?”薇薇心尖一颤,连忙把手拿了出来。贺亭川从嗓子里滚出一声低笑,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支烟。
薇薇踮脚要抢,却见他把打火机举过了头顶,他低头,一手握住她的下颌骨迫使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四目相对,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面有着星星的光芒,也有灼热的火焰。他的指腹在她的下巴上捻了捻,咬着烟,声音蛊人: “说句我爱你,就给你火。”
“我不爱你。”薇薇说。
“你爱我。”贺亭川轻哂一声,纠正道。“说了!不爱!”她就是一身反骨。
贺亭川眉骨一松,把那打火机丢到了25层的屋顶上。“宝贝,不爱我,可就没火了。”他痞痞地说了句。“谁说没火了?”薇薇一下跳上来,用腿缠住了他的腰。贺亭川怕她掉下去,只好一只手托着她的腿。薇薇咬着烟,对上他唇上忽明忽暗的火焰。
烟头抵着烟头,她吸气吐气,硬是从他的烟头上借了火。薇薇抿了口烟,从他身上跳下来。
"贺亭川我要和你真的离婚。"她语气平静道。
他夹着烟,指腹在她唇瓣上捻了捻, "你知道这不可能。"
"可我就要离。"她今晚一定要把反调唱到底。
"不行,刚刚破了。"他无厘头地冒出一句话。
薇薇问他: "什么破了?"
他笑了笑,残忍地吐出一个字: "套。"“你他妈的滚蛋。”薇薇快气
疯了。
他夹着烟的手,暖昧地碰了碰她牛仔裤的纽扣: “我的孩子只会从你的肚子里出来,说不定已经在里面了。"
“你滚啊!我讨厌你!”她骂他。
“那就更讨厌一点,反正我不介意。”他把她扯进怀里,故意含了口烟渡进她嘴里。薇薇毫无防备地呛了口烟,眼泪差点飙出来。
“我走了。”薇薇说。“去哪儿。”贺亭川问。
"回家,这里还是留给你和女朋友住吧。"
他反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来, "今晚你哪也别想去。"“我就,我明天就来给你送离婚协议。”
“再说一遍?”他捏住她的下颌骨,掌心贴在她的下巴上。“渣男。”她继续骂。
“谢谢贺太太夸奖,我还能更渣。”
最后,某人还是去楼下买了紧急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