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被安全带扣着，估计已经扑到他身上来了。
沈司倒吸一口气：“你安分点，还在路上，一会儿就到家了。”
一边说，一边猛踩油门。
得尽快和小系统分开。
即将失控的感觉，令沈司所有神经都紧绷着。
凌零够不到人，耷拉下脑袋，像是沮丧般地又喊了他一声：“前辈……”
“干什么？”
沈司的嗓子有些发哑。
凌零抬起头，偏头看着他，忽然说道：“喜欢前辈……”
“！！！”
沈司差点儿把车开绿化带上去。
有一瞬间，他听见自己神经绷断的声音。
凌零醉迷糊了，还在喋喋不休地说：“前辈最好了，喜欢你……”
车被停在绿化带附近的安全区内。
沈司胸口起伏，心脏怦咚怦咚地狂跳：“你……再说一遍？”
凌零抱不到前辈，就将脑袋一歪，靠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像小猫似的蹭了蹭：“最喜欢前辈了，喜欢喜欢喜欢！”
一连说了很多遍，越说越大声。
最后一声“喜欢”是用喊的。
和小系统高亢的情绪不同，沈司的耳畔一片沉静，只能听见那一声声的“喜欢”。
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喜欢我什么？”
“可多了！”
凌零掰着手指说给他听，“前辈长得帅，能赚钱，温柔又善良，还能让我舒服嘿嘿……”
说到最后那个优点，小系统脸蛋更红了。
“……”
沈司默了默，颇有几分心虚
别的也就算了。
温柔善良说的是谁？？？
想不通自己是怎么给小家伙留下这样离谱印象的。
“棠宝和顾总他们好幸福啊，结婚后住在一起，天天见面，永远不会分开。”
凌零天马行空地做着小美梦，“我也想跟前辈结婚！”
人类社会的规则怎么可能影响到系统和主脑。
结不结婚的，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更何况这只是小家伙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但沈司还是忍不住地问道：“你认真的？”
凌零点了点头。
男人心脏狂跳。
然而很快，凌零又摇了摇头：“但不能结婚……”
这块糖都放在嘴边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沈司喉结滚动：“为什么不能？”
“就是不能……”
系统怎么能和人类结婚啊？
时空的维度都不一样。
凌零伤心地想着，脑袋低落地垂下去。
沈司猜到对方的小脑瓜里在纠结什么，沉声道：“没什么不能的。”
定规则的权利在他手里。
他说能就能。
再次发动车子。
沈司掉转方向，载着凌零朝自己家驶去。
凌零稀里糊涂地又在车里打了个盹儿，根本不知道对方把自己送哪儿去了。
昏昏沉沉间，他感觉车停下了。
身边的车门打开，自己被人抱了出去。
凌零睡得睁不开眼，生怕掉下去，本能地抱住对方的脖子。
直到进到屋子里。
他才懒洋洋地撩开眼皮：“……我爸呢？”
“在家睡觉呢。”
前辈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带动胸腔共鸣。
凌零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顿时酒醒了七分：“这不是我家！”
沈司十分坦然：“对，这是我家。”
“你爸在家里睡觉，我们回我家睡觉。”
到底还有分醉。
一时间，凌零甚至没听出来这话里有什么毛病，还傻乎乎地点了地头。
前辈说得挺有道理的。
见小系统顺从地窝在自己怀里不吱声。
沈司干脆将他抱回卧室，直接扔在了床上。
床垫柔软又有弹性。
凌零没被摔疼，还在床垫上弹了几下，咯咯笑起来：“真好玩，再扔一次！”
小系统天真的模样很可爱。
沈司勾起嘴角：“还有更好玩的。”
“真的吗？”
“可是我们不是要睡觉了吗？”
凌零迷茫地眨眨眼睛。
都在卧室了，不睡觉还能玩什么？
接着，他就看见男人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凌零更加茫然了：“为什么在我这里脱衣服啊？你不回你房间睡吗？”
“这就是我的房间。”
沈司如实说道。
凌零本来就不太了解人类的生活习惯，醉酒的脑子更是转不过来，呆呆地“哦”了一声。
因为太可爱，被人托起下巴亲了一口。
这一口的时间有点漫长。
凌零被亲得晕头转向，怀疑酒劲儿又上来了。
被
放开的时候，他无力地瘫在床上，身体都变得软绵绵的，脑袋也晕乎乎。
“好累呀……”
凌零勉强睁开水雾朦胧的眼睛。
看见男人扯掉领带，又解了衬衫纽扣。
随着纽扣被一颗颗地拧开，衬衫由领口处向下打开，露出性感的脖颈和锁骨，那上面挂着一个吊坠。
吊坠悬在结实的胸口上，再往下是线条极为标致的腹肌……
虽然衬衫还披在身上，只打开了窄窄一条。
但半遮半掩的更加色气。
凌零赶忙用双手捂住脸。
并打开指缝，一双眼睛在指缝间瞪得溜圆：“呀！你不害臊！”
“你害臊怎么还看呢？”
沈司被小系统逗乐了，“学会点儿东西就乱用，这怎么能是不害臊？”
一边说，一边开始解裤腰上的皮带。
“这才是不害臊。”
凌零失声尖叫：“啊啊啊啊啊——”
“叫什么？”
沈司慢条斯理地将长裤扔到一边，“还好是别墅区，不然街坊四邻都被你叫起来了。”
凌零瞳孔放大了一圈，脸蛋红得像要烧起来：“前辈，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啊？！”
他的好前辈，不仅脱了自己的裤子，转脸又来扒他的。
可怜凌零酒劲未过，浑身软趴趴的使不上力气。
手搭在男人肩上推了推。
没推动人。
倒像是在帮对方脱衣服。
他这么一推一搡，本来只是披在身上的衬衫被剥到了男人手臂处。
凌零一惊：“对不起！”
“没关系，反正很碍事。”
沈司干脆将衬衫脱了。
没有了布料的遮掩，宽肩窄腰的精壮身材完全暴露出来，视觉冲击力变得极为强烈。
救命——
凌零只听见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
CPU像是炸掉了。
“喂，醒醒。”
脸蛋被人轻轻拍了两下。
凌零神情恍惚：“嗯，嗯？？”
他一缓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被剥了个精光，吓得他立即缩起两条白花花的腿，直往被子里钻。
像受了惊又找不到地洞的小兔子。
可惜还没钻进去，脚踝就被人扣住。
“你说喜欢我的，难道是骗人的？”
沈司嗓音低沉。
凌零连忙否认：“不是，不是骗人……”
他是喜欢前辈。
但不能借着酒劲儿再发疯。
身为系统，虽然生理上变成了人类，会被酒精影响，但并不会因为醉酒而完全断片儿。
他发了什么疯，自己心里都清楚。
即便是上次被药物影响，他也记得自己是怎么拿前辈当解药使的。
不得不说，还挺好使。
但那
种缺德事，干一遍就算了，他怎么能又占前辈的便宜……
不行不行不行！
“既然不是骗人，那就听话。”
男人这么说着，却并没有对他发出指令，而是手臂一收，将人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
凌零只有两只手，却全身都光溜溜。
他不知道该挡哪里，干脆捂住了脸，十分鸵鸟地想：我看不到前辈，前辈也看不到我！
事实上，已经被看了个精光。
沈司眸色深黯，灰色的眼瞳中印着一具漂亮的身体。
原来人类的身体也可以这么漂亮……
就因为里面装着他的小系统。
看见小系统羞得脚趾都红了，沈司心情极好。
以前他能感受到的，大多是负面情绪，让他痛苦，让他头疼。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开心，如此愉悦，甚至感谢自己拥有了情绪，不然这一切美好，他都感知不到。
沈司就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喜欢我，就证明给我看。”
还没被人碰到哪儿，仅仅只是看着，凌零就喘得不行。
他小声地问：“……怎么证明？”
只听男人极富磁性的声音在他耳畔低语——
“别怕，我会教你的。”
“……”
这句话好像有谁对他说过。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似乎是很重要的人。
但只要他用力去想对方是谁，记忆深处就只有空空的一片。
凌零有点后悔了。
不该用记忆跟主脑交换小世界折扣的。
太不划算了！
他好像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挡在眼前的手被人拉开，对方好像致力于想让他看清楚过程。
但他只看见一片模糊的灯光。
逆光中的身影俯下。
对方脖颈上长长的吊坠垂到了他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地摇晃。
凌零艰难地喘息着，像溺水的人抓住一片浮萍般，攥住了那个吊坠。
沈司眸色一沉，哑声问道：“想要吗？”
吊坠里，是你的记忆。
是我们的过去。
却见小系统懵懵懂懂地摇了摇头。
凌零：“不……”
他想得很简单。
怎么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呢？
还是这种贴身挂在脖子上，坠在心口的饰物。
一定是最非常非常重要的宝贝……
看见小系统摇头，沈司危险地眯起眼睛。
竟然如此的……
不愿记起我吗？
凌零不知道前辈为什么忽然特别卖力，像赌着什么气似的紧紧扣着他的腰，他想跑都跑不掉……
次日。
凌零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醒来。
一坐起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
类似的情形以前也发生过。
只不过上一次是在酒店，这次是在前辈家里……
深吸一口气，转头向身边看去——
与上次不同的是。
这次对方还睡在他旁边。
男人顶着一张清爽英俊面容，完全看不出纵欲了一整夜的痕迹……
或许昨晚是他在做梦？
然而，视线下移后，很快发现不对。
男人结实的后背和侧肋上满是抓痕，肩膀上竟然还有几个圆圆的牙印。
回忆起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
凌零瞳孔地震。
糟了！
他又酒后乱性占前辈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