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炎。你们当家属的要看好他,身体不是儿戏,发着烧还工作,那是玩命!”
岑峥年一开始症状没有那么严重,可一开始他不注意,药也是吃一顿忘一顿,加上继续工作劳累,才转成了肺炎。
医生了解完情况下,对病人这种不重视身体的行为非常生气,这不是拿命当儿戏吗。
蒋胜男面上更加担忧了,看着躺在病房里的岑峥年,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医生。我肯定照顾好他,不让他病情再严重。”
岑峥年醒来的时候,抬眼看到自己妈坐在他床前,脸上愁眉不展。
“妈。”
他刚出声,就发现自己声音沙哑虚弱,根本没力气说出更多的话。
蒋胜男瞬间站起来,松口气说:“儿子,你可终于醒了
。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和你爸快吓死了。你说说你,病了就好好休息吃药呗,非得去工作,现在搞这么严重,还要住院,不是更耽误工作吗?()”
担忧过去,蒋胜男心里冒出来的就是气,气自己儿子不重视身体健康,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副样子。
医生说他要是再严重点,很可能把自己烧惊厥过去,也可能会导致心肌炎猝死。
蒋胜男吓得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把不听话的儿子揍一顿。
“妈,我也没想到。?()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岑峥年扯扯嘴角,心里一阵苦笑。他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就没放心上,谁知道这病会拖得这么严重。
岑峥年原本的身体素质并不差,他从小部队长大的,小时候他爸经常带着他和他哥早起跑步。
长大后,还会时不时让他们跟着军人训练。直到他大学毕业后进入基地,那些跑步训练的时间都没有了,他忙得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做这些。
加上他熬夜,吃饭不规律,身体现在也很脆弱,还落下了胃病。这才一受凉,病一下子起来,甚至越病越重。
以前堆积在身体的病,这会儿全冒了出来。
岑峥年心里倒是有点后悔,他很怕耽误了工作。不过这会儿不说领导,他妈也不会同意他返回基地。
蒋胜男气极地点点他的头:“你说说让我说你什么好!”
说着她叹口气:“这要是让初夏和安安知道了,不得担心死啊。你要是真出事了,她俩孤儿寡母,你想过怎么办吗?”
岑峥年此时心里真的涌上了后怕,他脸上露出颓丧:“是我没考虑周到。”
“你在基地,就想着你工作,啥也想不到!”蒋胜男给他掖掖被子,站起来没好气地说:“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岑峥年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想吐,什么也吃不下。
但他养身体得补营养,哪能不吃东西。蒋胜男去医院食堂了,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最后她端过来一碗清汤面条,里面还卧了个荷包蛋。
“小时候你一病就爱吃这个,正好有卖的,我还特意让多加了个蛋,你吃点。”
岑峥年被扶着坐起来,浑身一点力气没有,头也疼着。不过他也知道,不吃饭不行。
可刚吃第一口,就想往外吐,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他忍着胃里的翻涌,一点点往嘴里塞,努力往下咽。
最后也只吃了一点,实在吃不下去了,再吃他真的会吐出来。
蒋胜男眉心又皱起来:“你等着,我让医生给你看看,吃不下去饭咋行啊。”
医生也没办法,检查完岑峥年的身体说:“这是正常症状,肺炎会食欲减退、恶心呕吐。吃不进去不能硬吃,你可以让他少食多餐。他这病得养,多吃点鱼、肉、蛋、蔬菜还有易消化的食物。”
蒋胜男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好,医生麻烦你了。”
蒋胜男工作也忙,但是儿子在医院躺着,她把工作往后推,请
() 假照顾岑峥年。
岑父在第二天才有时间过来医院。
他到的时候(),岑峥年正喝着蒋胜男炖的鸡汤。鸡汤上的油全撇去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里面有几块肉,很清淡,岑峥年能喝进去。
“身体怎么样了?”岑父和儿子之间不像蒋胜男,什么话都说,他们平时相处时,沉默的时间更多。
“爸。”
刚喊一声,岑峥年就咳嗽起来,他赶紧把碗递给蒋胜男,身子趴在床上咳,嗓子痒得不行。
蒋胜男见过岑峥年这样的症状很多次了,马上把桌子上的温水递过去,岑峥年小口小口喝着,去压嗓子里的痒意。
一杯水喝完,才慢慢不咳嗽。
岑父眼里露出担心:“你的病有些严重了。一直这样咳嗽吗?”
岑峥年还没说话,他手上立马被蒋胜男塞过来鸡汤,让他继续喝。
蒋胜男看向岑父说:“医生说咳嗽正常的,肺炎没有几天好不了。”
岑父伸手拍拍岑峥年的肩膀:“好好养病,工作的事先放一放。和初夏说了吗?”
岑峥年:“没有。不用和她说。”
蒋胜男:“和初夏说不是让她担心吗,她也过不来这里。儿子这里有我照顾,就没和她说,她带着安安本来就不容易。”
岑父一想也是。
岑峥年的病在医院足足一周才好,还有点轻微的咳嗽,不过不严重了,吃点药慢慢会好。
出院的时候,医生反复叮嘱:“不能劳累,劳累容易反复,还有可能继续病。回去后继续修养,你身体现在比较虚弱。”
蒋胜男不想岑峥年这么快回基地,和他走出医院说:“峥年,不然你在家住几天再去工作。医生都说了,你现在不能劳累,你去了基地也不能工作太久,不如多休息休息。”
她没办法强迫岑峥年和她一起回家里,只能用商量的语气问他。
“妈,咳咳。”一阵冷风出来,岑峥年咳了两声说:“工作耽误很多了,我得回去。等有时间我再回家。”
蒋胜男叹口气,还是不放心:“你回基地可以,但是一定不能熬夜工作,也不能累着自己,医生的话不能不听。你就是不想我和你爸,你也想想初夏和安安,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
岑峥年点头:“嗯,我记得了。”
岑峥年刚要走,蒋胜男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忙叫住他:“峥年,快过年了,你问过初夏没,今年她还是在梁州过年吗?”
岑峥年愣了下神,明白过来蒋胜男的意思,摇头:“我没有问。她……我不知道她的想法。”
蒋胜男:“那你打电话问问?”
面对母亲眼里的期待,岑峥年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拒绝的话,“嗯”了一声。
甘州的天实在是冷,岑峥年坐着车回基地时,路上的雪都冻成了冰,车开得小心翼翼。
他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土黄色,想起蒋胜男的话,陷入了沉思。
初夏会不会想来甘州
() 过年呢?
甘州距离梁州那么远,她还带着安安,厂里不一定会给她假期,她应该不会想来。
可是岑峥年想起自己回家时和初夏安安相处的情景,嘴角浮现一丝笑容,手在上衣口袋里摸了摸,那里有全家福照片。
他想初夏和安安了,心里忍不住升起一点希望。
岑峥年到了基地,领导看到他还有点心惊:“峥年啊,你可得注意身体啊,你在项目里的地位很重要。我打电话问医生了,你回来也得好好养一段时间,工作你先不急,先养好身体啊。”
岑峥年:“好。”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看时间,正好已经中午了,初夏应该在家,他拨通了家属院小卖部的电话。
等着电话的时候,岑峥年心里忍不住忐忑,一直在想怎么和初夏开口说过年的事情。
桌上的电话响起来,岑峥年心一跳,舔舔嘴唇拿起电话:“初夏?”
“是我。”电话那边传来初夏带笑的声音:“你怎么这会儿往家里打电话了?”
岑峥年嘴巴有些干:“我……就是想问问你和安安在家还好吗?好久没有收到家里的信了。”
初夏奇怪的声音传来:“不对啊,我不是才把家里的信寄去你那里没几天嘛,咋可能好久没收到。难道邮局在路上把信丢了?”
岑峥年这一周就没在基地,他还没看到初夏最新寄过来的信。在基地生病那会儿他也是晕晕乎乎的,他以为自己很久没有收到信了。
“可能信还没送到。这几天有点忙。”岑峥年不想把生病的事情告诉初夏。
还好初夏没有注意他蹩脚的借口,问他甘州这边冷不冷,她寄过去的衣服合身吗。
岑峥年认真地一一回她。
“对了,你知道咱爸妈穿衣的尺寸吗?我想着给她俩寄两件衣服,还有外公的。”
岑峥年眨了下眼睛,怔了下,脑子里想想,没有这个记忆,他不知道。
初夏:“我本来想着你要是知道就不问爸妈了,到时候寄过去是个惊喜。你不知道那我就问问她们好了。”
岑峥年立马说:“我来问吧。问过之后告诉你。”
他心里涌上对父母的歉疚,初夏都能想到的事情,他这个做儿子的没有想到。
说了会儿话,初夏想把电话给岑淮安:“安安其实挺想你的,他就是不喜欢说,你和他多说会儿话。”
“等等。”岑峥年赶紧叫住初夏,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初夏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他说话,疑惑问道:“怎么没声了?”。
“咳,初夏,你今年过年还是在梁州吗?”岑峥年终于问了出来。
初夏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他语气中的隐藏的意思,她挑挑眉,轻笑出声:“我不在梁州过在哪里过啊?”
岑峥年忽然慌乱起来:“我……是我问错了,你把电话给安安吧。”
初夏在电话那边笑起来,娇俏的笑声听得岑峥年耳朵发痒。
“想
我们去西北过年啊。我考虑考虑吧。”
然后把电话给了岑淮安,岑峥年的心里,因为她这句话瞬间变得紧张又期待。
“爸爸?”
电话里传来岑淮安稚嫩的声音,岑峥年立马回神:“安安,是我。”语中带笑。
初夏等在一旁,顺带看小卖部里卖的东西,并没有去听岑淮安和岑峥年说了什么。
正好家里酱油和醋快没了,她看看小卖部里有,转身回家去拿瓶子。
初夏打完酱油和醋,岑淮安还没有和岑峥年说完,他正说着现在学围棋的情况。
等岑淮安说完,小卖部的老板特别高兴,因为电话费初夏两人用了很多。
出去小卖部,初夏把一瓶酱油给岑淮安,让他拿着,两人往家里走。
“安安,过年你想去找爸爸吗?”
岑淮安正小心看着脚下的路,因为这几天下雪,路有点滑。
闻言,他立即抬头看向初夏,脸上有心动:“我们可以去吗?”
初夏笑起来,戴着手套的手拍拍他的头:“你想去我们就可以去。”
岑淮安想了好一会儿,没有抵住心里的想念,点头,声音很坚定地说:“妈妈,我想去!”
“那我们就去。”
初夏说完,就开始想怎么去梁州。
岑淮安不用担心,学校会放寒假,正好后天他考期末试,考完就放假了。
而她在的六中下周也考期末试,同样考完了放寒假。
唯一担心的就是厂里的工作怎么办,她要是请半个月的假期,不知道厂里会不会同意。
不过总要试试,不同意再想其他办法。
翌日,初夏还没有去请假,先听到了办公室里黄婷月的好消息,她和对象定亲了。
这会儿相亲和后世差不多,相处合适了先小定,再大定,最后结婚。黄婷月是属于大定,小定还不算完全确定结婚。
大定是需要告知亲朋好友的,还要请亲戚来家里吃饭见证,过了大定就是真的要结婚了,如果悔婚,两家都不好看。
黄婷月脸上带着羞涩,给办公室里的人发糖。
到初夏的位置,她“哼”了一声,也放了一把:“我可不是小气的人,吃糖吧。”
初夏没有动那些糖,也没有还回去,毕竟是别人的喜事,她不至于这会儿给人添不痛快。
有大姐问黄婷月:“婚期定了没?啥会儿结婚?”
黄婷月脸红红地说:“还没有。”
大姐立马笑着说:“大定之后就快了,估计很快男方就会让媒人拿着婚期来问你,我们等着吃你的喜糖啊!”
黄婷月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初夏等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去部长办公室请假。
部长听完她要请假的时间,脸上露出为难:“过年请假的人多,你说得有点晚了,现在不好给你批假。”
他是知道初夏有点背景的,具体什么背景不清楚,但他也不想得罪初夏。
而且初夏平时工作做得认真,也没有什么幺蛾子,比很多不是关系户的工人都省心,他对她没什么恶感。
如果初夏再早一周说要请假的事,他都不至于为难。实在是宣传部好几个人找他请假了,他已经批了。
部门过年也不能不留人,给初夏再批假,宣传部过年就不剩什么人了,到时候在厂里说不过去。
初夏脸上露出难过说:“可是部长,我和我丈夫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我儿子也想爸爸。而且我公公婆婆都在西北,过年我真得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