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学过心理学,不懂其他人,但如果对方是许今野,她想应该是这样的。
“没事,我很受益,你说的有道理。”许知衡笑笑,“时间不早了,该走了,我送你回去。”
“好。”
沈青棠起身,出去时服务生递来外套,外套是长到脚踝的羽绒服,她怕冷的系上围巾,在寒风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许知衡看着她这样子,轻笑一声。
车到了,他替她打开车门,绅士道:“请。”
“谢谢。”
沈青棠提起裙摆上车。
许知衡绕至另一边,系上安全带,整理西服,抬头时推了下眼镜,气质儒雅道:“今天感觉怎么样?起初看你紧张,后面反倒游刃有余起来,你很适合应付这种场面。”
实习半个月,沈青棠从他嘴里听到夸人的话,都要论斤称了,他是一个很好的上司,奖罚分明,并不过分严苛,底下的人从来没说过他一句不是,至少她没听过。
宴会上也一样,给她机会锻炼,但也会在她应付不来时,适时地救场。
今天没搞砸,她没什么功劳。
沈青棠这样想,也是这样说的。
许知衡淡淡一笑,“你还是学生,能做到这份上已经不容易。”
车内暂时静下来。
进入隧道时,许知衡看到车窗映着沈青棠的侧脸,长而翘的眼睫下,眸光如水,她性格内敛,做事认真,就是安安静静的小姑娘。
他以前谈过两个女朋友,都是学校谈的,没结果,年少时的喜欢不足以支撑起一段婚姻,想要安稳长久,更重要的是家世相配,共同利益一致。
年轻时谈谈恋爱很正常,总要经过这阶段。
车开到公寓楼下。
许知衡迟疑片刻道:“今天宴会上你也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一起去吃点?”
沈青棠正要回绝,铃声跟着响起,她握着手机歉意笑笑,“我不饿,谢谢您送我回来,您路上注意安全。”
“好。”许知衡道。
电话是周淇打来的,她问:“棠棠,你那边结束了没有?”
“结束了。”
“我们这牌局还没散,你要不要来,我跟你讲,许今野今天晚上可是输得精光,你真不来看着点?”
沈青棠笑,很难想到许今野会输,“那正好,你们报仇雪恨的机会到了。”
“哈哈哈也是,我好久没玩这么过瘾了,能赢许今野的钱,我要吹一辈子了。”
胖子的声音也跟着想起来,是用喊的:“是真的没半点夸张,咱许爷今天就没胡一把!”
“手气快跟脸一样臭了。”
“……”
那边闹哄哄的,不难想象有多热闹。
“棠棠你快过来吧,你来,我开车去接你。”
电话被拿走,周淇声音小了很多,“你这么臭的手,就别拿我手机了,别到时候传给我。”
沈青棠归拢了下头发,笑。
天已经彻底暗下来,天冷行人也少,只有孤零零亮起的路灯,以及停在路边的一排排单车。
这里好安静。
“你别听他们胡说。”许今野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回去了?”
“嗯呢。”
沈青棠踩上阶梯,进入楼栋,“时间也不早了,你们玩完早点休息。”
“嗯。”
“就这样?真不过来了?”周淇在旁边听着,总共就说了这一句就挂掉了,多少有些意外。
手机被丟回来,她轻嗤一声,有些幸灾乐祸,“今天可是被拒了两次啊,你这多少有点像是失宠了。”
周淇也就是嘴上损损,许今野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瘪,多新鲜的事,不损两句自己都过不去。
胖子手里还捏着牌,跟着乐呵呵笑,还招呼着人上桌,好不容易赢一天,得抓紧这机会多赢点。
“你们玩,楼上睡了。”
许今野拿过衣帽架上的外套,就要往楼上的定好的房间走。
“这还早着呢,怎么就玩了?”胖子一脸莫名,平时玩到四五点也是有的,这才哪跟哪。
“是啊,野哥,你现在就走了,我们这可就散了。”
“……”
“那就散了。”许今野已经穿上外套,一个眼风也没往牌桌上去,“没听到我女朋友让我早点休息?”
“……”
棋牌室几个对望一眼。
渐渐地都品出了那么点意思。
表面上,听女朋友的话,实际上,老子不开心,谁都别惹我。
胖子皱眉,问周淇,“就因为沈小姐不来,野哥就生气了?不至于吧,野哥啥时候气量这么小了?”
周淇睇他一眼,“你个寡王懂什么,你懂什么叫恋爱中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