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直挂着笑,眼睛黑亮的吓人,这?种感觉很难描述,如果非要说的话,看着倒像是像是久病之人的回光返照。
太?子放慢脚步,二人并肩走在一起,身前身后伺候的人都离的很远。
二人说了好一会子的闲话,四爷听见太?子若无其事?的问道,“万岁爷看着如何?”
第183章
四爷面?不改色, 即便背对?着御帐,也垂首拱手道,“汗阿玛自然龙精虎猛, 非我等能及也”。
太子用手指虚点?他, 笑而不语,见他不敢言语, 确实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转而说起了旁的事儿,“孤听说你带了位小格格过来, 塞外的风这般硬,她能否受得住, 孤瞧着,还是京城的风水养人”。
当下养孩子确实?是这个态度,恨不得将孩子养在温室里头,外头这些风雨点叶不沾身才好。
但太子真的真是这个意思吗, 还是说在劝他离开这谭浑水?
四爷先恭敬应下, 又?叹了口?气道, “孩子顽皮,非要跟着过来见识一番,倒是让二哥见笑了”。
太子摇摇头, 有?些不赞同的道, “孩子嘛, 还是活泼些才好”。
宫里规矩大, 小小的孩子总是安静成一团,那才令人揪心。
许是想到了过去, 一时之间二人没?有?言语,心中却感慨万千。
子女小的时候, 父亲对?孩子的心确实?是纯粹又?真切的,不图旁的,这样孩子健康安乐就好。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子情中掺夹了旁的东西,终归是越行越远———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是儿子,但又?是旁人的父亲,怎可眼睁睁的瞧着自己?的儿子一辈子只能看见小小院落上的一方天空。
话已至此,剩下的就说不下去了,二人又?闲话几?句,不过都是儿女家常和养生之道,还未到帐篷的最外层,二人便分道扬镳,去了不同的方向。
四爷腰背挺直的骑在马上,如芒在背,直到如影随形的视线移开,他才缓缓吐了一口?气。
御前的宫女太监应当是整个宫中规矩最大的地方,便是跪在刀尖上都不会呼痛的人,那他们到底看见何事,才会惊恐到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
万岁爷刚才在咳嗽,难不成?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心中却如一团火一般,烧得人片刻不得安稳。
那太子呢,他知不知道此事?
四爷摇摇头,塞外的初秋已有?些寒凉,这风儿吹得人遍体生凉。
他裹紧身上的披风。
这披风是宁宁惯常爱做的款式,拿素面?结实?的缎子做底,在脖颈处和腰腹处镶了些云狐皮保暖。
还记得当时宁宁给他围上这个披风的时候,开玩笑的说,“缎子加上皮草,标准的一级甲”。
他问她何谓一级甲,只见她笑着道,“能保护人的,自然是一级好的东西”。
四爷叫来苏培盛吩咐几?句,驱使骏马一路往热河行宫的方向赶去。
只是身后随行的队伍里头,一个面?容平常、任谁见了也记不住的人,悄无声息的转身去了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