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天子之所以贵为天子,便是因为他有这样的权力。”
权力二字,恐怖如斯,不可名状。
估计从那个时候开始,萧吟就?觉得他说的全是些屁话,后来再也?没有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了。
萧正没有再想这些,他现在想起除夕那个晚上,眉眼都止不住地跳动。
后来,那一夜的事情成了萧家?的禁忌,谁若去提,萧正便将谁杖则三十。
如此,便再也?没有人?敢去说起此事了。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事情是轻松的,况说萧吟想要做的事情,本就?是在和天赌命。
他想,若萧吟当真撑不过去了,那便是他命该如此。
就?当他要看起文书之时,门?外却进来一人?,他道:“大人?,都御史大人?来见。”
李柯?李都御史?
他来做什么。
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贡院门?口,他和齐峰吵了一架,而后来两?人?或觉尴尬,也?没有刻意?再去见面,倒没想到今日他竟会亲自来见他。
萧正起身,出去见客。
厢房之中,李柯已经?等?在了此处。
还不待萧正开口,就?已经?见李柯迎了上来,“阁老可还好??前些时日听闻你病倒,却没上门?拜访,真是罪过罪过。”
萧正也?不同他说这些客套话,只是问?道:“我躺在床上,未着衣履,也?无颜见人?,出门?见客反倒还要穿穿脱脱,大寒天的,你不来见我,那是给我省事了。只不知?,今日你来,可是有何事要同我说?”
李柯穿着官服就?来了,难道是官场上的事情?
萧正想起前几日,刑部?的左侍郎黄渠去杨家?想要抓人?,差得就?是李柯手上的这道文书。
难道是为了此事而来?
果不其然,就?听李柯开口道:“还不是因为杨家?的那事吗……”
他又去觑萧正神情,问?道:“我听旁人?说,那日黄渠去杨家?拿人?,则玉也?在,可是真的?”
听到这话,萧正神色微变,问?道:“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他出现在杨家?的事情,说了那样的话,若要去瞒是瞒不住的,他就?是想要和杨家?连坐,和他们共苦。
“在、不在,都不如何。”李柯回他,而后又道:“只是有人?往都察院,呈交了杨奕的罪证,还写了奏章传去了西苑,给皇上看,意?图斩邪臣,树正风。”
萧正听到这话却也?忍不住哼笑一声,“斩邪臣?斩得尽吗。”
现在再听这话,只觉可笑至极。
死个杨奕,就?还真就?以为天下干净?
比他脏的人?,多了个去。
李柯倒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他愣了愣,而后探过头去试探问?道:“所以说,你是觉得杨奕不该死吗?”
萧正瞥开了头去,不看他,淡淡道:“你若有事要说,说就?是了,套我的话做些什么?”
李柯见被拆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说道:“行,但你虽不愿意?说,我也?已经?听出来了。你这是失望吗?是对咱们的皇上失望了?”
他这样的人?,还能不叫人?失望吗。
萧正在经?历了萧吟那事之后,忽觉自己多年来的坚持,就?像是个笑话。
萧吟几乎是在用性命证道,显得他的坚持多么无耻。
萧正不再回避李柯的话,他只是问?他,“我只问?你,北疆是谁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