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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你是来受刑的还是贿赂人

===收拾(你是来受刑的还是贿赂人...)===

江晚吟进了帐后,方屏退一身的寒气。

行军在外,一切从简,即便是主帐,帐中也不过一张案牍,数把椅子,然后用一道帘子将卧榻隔开。

不过帐内布置虽简单,收拾的却极为干净,文牍堆积如山,却没有一丝杂乱,整整齐齐的摆放好,一如陆缙严谨到严苛的性子。

主帐中的文牍定然皆是机密,江晚吟眼神很规矩,进来后,陆缙没发话,她便老老实实地站着没动。

不知是不是错觉,或是分开太久,她又觉得陆缙今晚极为冷淡。

自打进来后,他没同她说过一句话,只随手拨了下炉钎,往炉中添了几块炭。

火舌嘭的一下窜起,照的江晚吟眼睫一颤。

她看着陆缙高大的背影,愈发觉得尴尬。

她千里迢迢的来绥州,原是想给他个惊喜的。

想想也是,军中本就忌讳女子出入,他又是主帅,自然不能带头违反。

江晚吟绞着细细的手指,慢慢垂下了头。

果然,下一刻,头顶上传来一道凛冽又毫不留情的声音。

陆缙沉声,执起架在案上的铁鞭,目光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条凳。

陆缙微微侧目,握着帕子从上到下慢条斯理的擦拭那根生了锈的铁鞭。

擦完红锈,不难看出,那真是一根极其漂亮的竹节钢鞭,成年男子一手刚好握满,一鞭子下去,只怕伤人不轻。

江晚吟瞥了一眼,眼皮颤了下,眼中迅速蒙上一层雾气:“你当真,要动手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纪更是如此,你犯了错,理当受罚。”

陆缙声音淡漠,身姿笔挺,丝毫没有网开一面的意思。

江晚吟闻言顿时说不出的委屈。

她是犯了错,可她明明是想见他才来的啊。

他却一点儿都不留情面。

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他定然是不在意她了。

见陆缙无动于衷,江晚吟吸了下鼻尖,还是缓缓上前,趴到了条凳上。

心一横,她闭了眼:“你动手吧。”

陆缙却岿然不动,反沉了声音:“你没见过旁人是怎么受笞刑的?”

“什么?”

江晚吟迟疑地看向他。

陆缙执鞭挑了下她衣裙下摆:“这个,撩起来。”

江晚吟赶紧捂住衣摆,又突然想起来,这所谓笞刑,不单是体罚,更是为了折磨人颜面,往往让人剥了衣裳,当众行刑。

他竟然严苛至此,连这样一丝例外都不肯对她网开一面。

江晚吟鼻尖直泛酸,委屈的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

千里迢迢主动来找他,她本就够难堪了,可他还这般不在意。

她也是要颜面的,断不肯再低声下气的哀求他。

江晚吟抿着唇,深吸一口气才下定决心,缓缓将衣裙下摆往上掀。

然大帐不比砖墙,到底还是冷的,江晚吟趴在条凳上,被冷淡瑟缩了一下。

陆缙却久久不动。

江晚吟咬住下唇,终究还是耐不住,催促一声:“你要罚便罚,罚完了我还要趁夜离开。”

话音刚落,她余光里便看见陆缙高高扬起了铁鞭,吓得赶紧闭上了眼。

陆缙这般孔武有力,一鞭子下去,她必会皮开肉绽吧。

更别提二十鞭。

江晚吟顿时浑身紧绷,连脚趾都蜷紧。

然紧张了许久,明明都已经听见鞭子带起的风声了,那手即将落下时却停了。

江晚吟睁眼:“又怎么了?”

陆缙摁下了鞭子,双臂搭在她腰两侧,目光下移,喉结也滑了一下:“你这样,我怎么继续动手?”

江晚吟茫然地看他一眼。

陆缙却提了下她裙角,看着她两条并紧的细白的腿,声音低沉:“我让你把外衣脱了,谁让你把里面脱了的?你是来受刑的,还是贿赂人的,嗯?”

尾音长长的挑着,目光意有所指,江晚吟脸颊瞬间滚烫。

“贿赂朝廷命官,可是要罪加一等。”

陆缙提醒道。

江晚吟顿时百口莫辩,干脆拉下了衣摆,只扭着头:“随你。”

然当鞭子真正落下的时候,却只听啪的一声,像巴掌一样拍在她臋上,拍的她颤了下。

不但不疼,反倒……带着一丝煽情的意味。

江晚吟脸颊一烫,回头瞪了眼陆缙:“你……你干什么呀?”

“罚你。”

陆缙声线低沉,唇角却微微扬着。

江晚吟瞬间明了,原来……原来他是要这么罚她啊。

刚刚还冷冰冰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变了味。

江晚吟瞥了眼他唇角,酸涩过后,又说不出的憋闷,扭过了头:“不罚了么,那我走了?”

陆缙一手拦住她:“军营重地,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留也不行,走也不行,那你要怎样。”

江晚吟心生委屈。

陆缙撂了鞭子,终究还是维持不了冷漠,眼一低,凛眉斥道:“你还委屈上了?这么远,谁让你来的?”

“我是来送春衣。”

江晚吟辩解。

“送春衣?为何不提前说?”

陆缙脸色依旧不好。

“我原是想出其不意,让你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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