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仔说:“诚哥觉得哪里有问题?”
“那一带的流动人口很多。从受害者的联系人里查不出什么,不排除死前他们才接触到过什么人。叫你属下留意那附近的人,有线索马上通知我。”
邦仔笑了一声,说:“是,大佬。”邦仔看了看外面天色,又补了一句:“诚哥要不要留下来吃个晚餐再走?”
梁诚摇头,站起身说:“没跟甘一说不回去吃饭,他应该已经做了。”
邦仔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忽然凑到梁诚耳边问:“你们两个发展到哪一步了?牵手,打kiss还是上床?”
梁诚推了他一下,说:“去办事,不要三八。”
平安夜那天晚上,甘一去警署门口接梁诚下班。梁诚和警署附近巡街的几个小弟在楼下吸烟区谈天,身上的警服外套半拖半挂在身上。甘一走过去拍拍他问:“这位阿sir你是不是注意点影响,这样子像个古惑仔在cosplay差佬。”
几个小弟都笑起来,梁诚不响。甘一说:“你去换衣服啊,叶维廉在等了。”
甘一和梁诚到叶维廉家的酒店门口,在门口就看到王义礼和叶维廉吵架。基本上算是叶维廉单向输出,王义礼靠在旋转门边上看他发疯。过不久,王义礼拽出车钥匙跳上自己的车走了,叶维廉转头进了酒店。甘一和梁诚在门口愣了一会。他们乘电梯上楼,十层大厅里挤满了高级名流,梁诚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棉服。叶维廉挤过大厅,跑到露台上吹风。
甘一和梁诚没有急着跟过去。但大厅里一个高级时装秀场,香水味扑面。梁诚骂了句:“操,好想去楼下大排档过圣诞。”
他们挤到露台的时候,叶维廉拿着一只小小的香槟杯在发呆。甘一拍拍他问:“你和王sir吵什么啊?”
叶维廉不响。过一会,叶维廉转身靠到围栏上,看着梁诚问:“梁sir你找人调查我?”
“你的事随便拿本街头小报都有。”梁诚说:“我们调查森茂大厦灭门案,发现和你有牵扯而已。”
叶维廉冷淡地笑了声,忽然转头对着甘一说:“你给他做那么长时间保姆,他正眼看你了吗。也不说和你在一起,也不说拒绝你。和王义礼一模一样。现在都在一起了,连听我解释都不肯,以为他们这些阿sir手里拿到的就是证据。” 叶维廉又看向梁诚说:“诚哥,证据也是你凭口说的,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拆散我们。你还是很中意阿礼啊。”
第23章
甘一直接扑到叶维廉身上,两个人在露台上扭打作一团。大厅里有女宾开始尖叫,安保人员过来拉架的时候,甘一还掐着叶维廉的脖子不肯放。
甘一站起身,摸了下嘴角的血渍,顾自己转头下了楼。梁诚在后边追他。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甘一盯着楼层显示屏发呆,电梯停到一楼,他走出去,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茫无目的地朝前走。梁诚上去拦了他一把,甘一甩开他的手,用法语骂了几声脏话。
平安夜的香港街头很热闹。叶维廉家这间五星大酒楼连着一个小商圈,外面小广场立一颗巨大的圣诞树。李国栋从前跟他讲,圣诞树上立一颗北仑星,那颗星指引东方三王找到降临人世的耶稣。但三王看着那么一个和人类无异的神,忽然产生了某种动摇,这样一个嘤嘤啼哭的神,要怎样拯救人世。
李国栋那年在纽约的旅馆里,和甘一说,我本来想做这样一个神。在香港的法律和道德之外,确立另外一种规则。我老豆李晚岁在法国留下这片船舶厂给我,我有资产,后来又有人手。我只要下令,就会有人替我办事。我想叫真正的恶人做钉在十字架上的,让神重生。甚至你老母的弟弟,那个几年前报纸漫天报道强奸幼女的富二代,也是我叫人搞死的。但这些年,做了那么多桩事,我发现其实我果然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