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看着身前的刀疤,厉声呵斥道:“他妈的,赵驰那小子又跑去哪里了?”
刀疤也受伤了,额头、手臂全都出血了,可他现在却很镇定,“三少爷他不见了。”
“不见了?”赵誉拔高了声音,可他声音再大,也盖不过炮轰声。
“是。”刀疤疼得皱眉,声音也弱了下去,“码头被炮轰后,三少爷人就不见了。我们找了几个兄弟去找三少爷,都说没有看到……”
“他妈的!”赵誉忍不住骂出声,他目眦欲裂,“早知道他的胆子那么小,老子就不应该让他来守码头。现在可好了,码头到手没几天,又要还回去了。”
刀疤还算有理智,碎片迸溅在他的腿边,大腿都被割破皮了,他忍着疼,看着赵誉,“大哥,现在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我们还是快点找个地方,先躲起来,要是等到傅竞川他们来码头了,咱们这些人的脑袋都被傅竞川拧下来当皮球踢。”
赵誉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他猛地一拍大腿,骂了赵驰一声。
刀疤快速钻进车里,他摇下车窗,去看赵誉,大声喊道:“大哥,快上车。”
赵誉恨死傅竞川了,先几天他刚被傅竞川的小情人揍了一顿,现在又跟老鼠一样四处逃窜着。他快步上前,拉开了大众的车门,他皱皱眉,要是换做从前,他绝对不会坐这种廉价的破车,但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将就了。他矮着身体,坐进去,用力将车门关上,面色不虞。
刀疤踩着油门,他透过倒车镜,去看赵誉的脸色,又心虚地低下头,加快车速,赶紧逃离码头,这要是再慢一点,人也得被炸成废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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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内。
傅竞川坐在轮椅上,目光冰冷,如同深潭一样。
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却没有停下来,一脸喜色地望着傅竞川,“川哥,码头已经被我们拿下了。”
傅竞川紧蹙的眉头却没有松开,他望着男人的眼神深邃、像是漩涡一样,嘴角抿起,却是一言不发,“抓到人了吗?”
男人感觉到傅竞川身上散发出来的属于上位者的威压,他紧张得险些快要发不出声音,“当时码头太混乱了,赵誉跟着他身边的马仔跑了,不过我们已经派了几十个兄弟去追了,应该很快就能抓到了;从一开始,赵驰就不在码头,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
傅竞川揉着额角,他的眼底布满了血丝,他这几天都没能睡上一个完整的觉,“知道了,下去吧。”
男人不敢再多言,躬着身,退到了游艇的甲板。
陈宝生望了一眼波涛起伏的海面,又去看傅竞川的脸色,“川哥,那咱们现在要登岸吗?”
傅竞川看向不远处沦为废墟的码头,他的眉头还是紧皱着,“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吩咐你去做。”
陈宝生愣了好久,他低下头,靠近傅竞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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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一片死寂。
硝烟还未散尽,周遭一片灰蒙蒙的,像是晨起的雾。
经过长时间的炮轰,码头的建筑全都沦为废墟了,地上散落着破转块,以及烧得发黑的钢筋,再也不复从前的模样。
地上躺着一具具千疮百孔的尸体,血液干涸,弥漫着浓郁的腥臭味。
这些尸体全都是赵家的人,他们为赵家人卖命,最终却落得一股尸骨无存的下场。
傅竞川不知道看过多少这种画面,心中平静无波,他不露声色地吩咐下属,把这些人的遗骸都收起来。他往前走,行至码头的进港航道时,他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