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黄包车吗?”
唐家和鸿安已经派了车过来,叶永昌跟余嘉鸿说:“嘉鸿,真不住家去?”
“鸿安方便?点,我也有同?学和朋友要见。”余嘉鸿还是婉拒了。
出来前,自己跟应澜说等以后带她回上海,回去看看她出生的地方。
她说:“看看上海的大街小巷就可以了,不想去那栋房子?。”
既然她不想去,自己更加没兴趣跟叶永昌住一个屋檐下。余嘉鸿和鸿安的总经理一辆车,车子?出码头?,江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尤其是一个个乌篷船,像是一只只蚂蚁密密麻麻地聚在江面上。而江边滩涂上,则是一个个稻草棚子?,排成?了长长的串。
“全是逃难来的人。”钟经理看他正看着窗外。
是啊!道路上衣着光鲜,穿着大衣带着帽子?的人和衣不蔽体,身上肮脏的人交错而过。
前面有一座宏伟的纪念碑,上头?是带着翅膀的和平女?神,车子?经过,纪念碑下席地坐着几个叫花子?。
余嘉鸿看着越来越大的雪,想起上辈子?自己在云南遇到一场寒潮,天上下冻雨,他冷得直打哆嗦,浑身冰凉,一直想要撒尿。那种感?觉回想起来都让人牙齿打寒颤。
这么冷,要冻死人啊?
问题是越是往前,这样的流民?就越多?,根本没有间隔,人都成?了群。
上海的百货公司扎堆,百货公司对门开,每家百货公司门前都人流如织。
鸿安百货边上就是鸿安大饭店,车子?停下,余嘉鸿仰头?看,这是一栋十?几层高的欧式建筑,这栋楼别说在星洲,就是在香港大约也可以排得上号,但是在上海,左右两边还有比它更加气派的建筑。
如果不是街道上那么多?的流民?,余嘉鸿有种回到曼哈顿的感?觉。
侍应生过来把他们?的行李拿了下来。
“姑爷,请!”钟经理伸手。
余嘉鸿走?进酒店,乳白色的大理石铺地,璀璨的水晶灯布满整个穹顶,雕塑墙壁,豪华中透着典雅。
钟经理亲自带着余嘉鸿进了电梯,上了十?六楼,两边墙壁挂着西洋画,钟经理从侍应生手里接过钥匙,打开了一间客房,这个客厅都有香港鸿安酒店套房的两倍大,里面是法式风格的装修,墙布、窗帘和家具花纹成?套。
“姑爷,酒店有三?个餐厅,俄式餐厅、法式扒房和宁波菜馆,您可以试试我们?法式扒房的菜,在上海法国菜里数得上号。”钟经理说,“您休息一下,如果想玩的话,隔壁电影院、舞厅,还有可以去赌场试试手气。”
余嘉鸿点头?:“好,谢谢!”
钟经理走?了之?后,余嘉鸿解下了围巾,摘了手套,换了一双拖鞋,拉开了窗帘,窗外大雪纷飞。
房间里电话铃声响起,他过去接电话:“喂!”
是唐先生来电:“小余先生,我是唐海生,我们?的粮食已经进仓,我现在要和难民?救济会的陆会长一起去难民?营,你要不要去看看?”
“您稍等一下,我马上来。”
余嘉鸿戴上围巾和手套,换了皮鞋,下楼去。
唐先生已经等在大堂,他身边还有一位大约六七十?岁的老先生,唐先生介绍说:“这是英美公共租界工部局华人董事,陆勇卿先生,也是我们?的难民?救济会的会长。”
“陆老先生,您好!”
“这次真的多?谢兴泰轮船鼎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