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钟衍头顶突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
抬头望过去,绳索正摇摇欲坠挂在即将断裂的树枝上,钟衍见状连忙站起来,下一秒,秋千因为受力不均便连同残枝一起坠落在地上。
按照树冠的坚固程度,本不该发生这种意外。
钟衍从不迷信的,望着眼前这一幕却总有种坏事即将发生的预感,没由来一阵心慌。
忠叔这时刚好过来,目光往地上一瞟也不由得震惊:“我天,这树枝怎么断了!”
说完很快回神,拉了钟衍往主楼的方向指:“衍少爷您快去看看吧,姜泽回来了。”
提起贺泊尧顿了顿:“二少也、也回来了。”
那晚忠叔来通报的时候说姜泽身上有伤,钟衍过来一看,比起现在正躺在床上、肩头缠着染血绷带的贺泊尧,他那顶多只能算是小磕小碰。
“二少这两天休息得不好,医生给他吃了安定,应该一会儿就醒了。”
姜泽没提人是怎么伤到的,可即使他不说,钟衍也能猜到。
贺泊尧出入身边都跟着保镖,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能伤到这个位置,多半是中枪无疑了。
“所以外面……”钟衍看向姜泽:“真有人想要他的命么?”
这个问题太敏感了,没有问过贺泊尧,姜泽还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说实话。
于是想了想,只能先挑着能说的给人解释:“这次是有北方的流民来船上抢东西,军方的人采取了武力镇压,二少这个……只、只是意外。”
一提起“军方”,钟衍自然联想到乌纳将军。
有了在兰庭壹号安插眼线的前车之鉴,谁知道贺泊尧这次中枪究竟是意外还是有心之人的早有安排?
钟衍这次没再犹豫,把omega是乌纳将军派来的探子、并唆使他去书房偷资料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姜泽。
钟衍本意是提醒他们多加防备,没想到姜泽听后反应却很平静。
没有吃惊也倒罢,神情间流露出的紧张又该从何说起?
姜泽那个支支吾吾的毛病又犯了,视线不自觉往床边瞄了一眼:“好的,我会叫人多留意的。”
默了片刻,只道:“二少……没那么容易被人拿捏的,您请尽管放心。”
怕碰着贺泊尧的伤口,钟衍晚上只能挨着边睡。
半夜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将自己拥得很紧。
钟衍一开始以为是做梦,亦或是睡姿压迫心脏才会喘不过气。
直到一个吻落下到自己的脸上,有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说:“阿衍,我好开心。”
他这才猛地意识到,是贺泊尧醒了。
贺泊尧右边胳膊不能动,就只能左手拦着他。大半夜的,像只思春的猫一样,梗着脖子一个劲往钟衍身上蹭。
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久,钟衍总是难以应付他突如其来的一些发情。
不敢用力推拒,只能嫌弃转过了头,心想这人莫不是被抢崩到了脑子,都差点死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你身上有伤,能不能安分点。”
钟衍用这话来敷衍,贺泊尧却好像根本不在意,呼吸间掺杂的情欲更浓了:“没事,你别乱动,我就不会疼。”
纱布底层隐隐有血渗出来,钟衍看到这一幕确实不敢乱动,但也实在没有心思配合,只能像条死鱼一样平躺着。
明明他怎么说自己怎么做,贺泊尧却又不满足了。
手掌滑入钟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