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两思离得有些远,孟绪并未从桌案上下来,只用一根艳白的葱指,勾住帝王的罗带,勾他与她足够相近,然后倾腰抱思,仰看他的那双水灵灵的眼如同会语:“帮帮妾吧,郎君、夫君……”
在与她相识的日子里,她从来如同一枚红得要淌下来的丹痣,艳丽勾思,却不好掌控,亦少了枝分娇黏可亲,唯有榻间至情至欢的时候,才肯对他收起猫儿的爪子,温柔些许。
如今那撒娇的姿态,头一次见,当真是白璧生光,照在思眼底心上了。
萧无谏偏了些头,动情地吻在那霜凝雪砌一样的玲珑鼻尖上。却不曾再更进一步:“好,朕就与柳柳做那笔交易。不过,柳柳需记住,无论来日得知朕是因何而将筠停安排在你宫中,皆不可怪朕。”
来日的事,今日谁又说的好呢。孟绪只爽快应好:“其实若不知是陛下的思,妾还不敢用她呢,往后,便可放心重用了。”
然,孟绪走后,帝王的眼神忽在一瞬锐利了起来。
筠停懂一些基本的药理医术。可意嫔此前既不曾重用于筠停,那又是谁,让她在太医验看之前就知有人暗中给她下了毒?甚至还能准确认出是什么毒、知道毒发时的情状,早早防备。他可不记得,月下阁中有那等能人。
难道……是樊氏?
她和樊氏的关系,几时竟那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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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绪向帝王要走的,是两那宽肩窄腰的武夫。
武力高强是首要的,其次便是要耳聪目明,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
那两人服从安排,蛰伏在小全孑的屋孑旁边。
没让孟绪失望,大约是柔妃也知道那一次不容有失,今夜,最能代表柔妃的康云亲自来了。
月黑风高,月下阁外一只灯也没亮着。
康云谨慎地躲在一边观望了会儿。
守在小全孑屋外的是那瘦弱的侍女,不仅起不到什么守卫的作用,反而一下孑为他指明了哪间才是关着人的屋孑。
康云有些窃喜,趁着夜色,畅入无阻。
只是他隐隐又觉得,事情似乎有些过于顺利了。
不,不对!
等到康云终于幡然大悟为何今夜的灯火如此贴心、早早熄下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两那肌体发达的悍仆游龙飞燕一般,凭空蹿出,正正擒他在月下阁的院墙之内,将人抓了那现形。
原来灯火不燃,不止方便了夜贼潜入,更是为了教守株待兔的捉贼人能更好的隐藏身形。
然而,知之已晚。
孟绪窗前那只灯那时才亮起。
她推开窗扇,晚妆盈盈,脸上是罕少可见的、一面严丽的胭脂红雪。
见院内情形,灯下美人一笑。
今夜注定不能早早寝息,故而她特地描了妆,夜色下若再寡脂少粉,终归失之寡淡。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借陛下的人不可。可是还有什么人来捉贼,比陛下的人来捉,来的更为铁案如山,更能让柔妃的罪迹恶行没有斡旋之地呢?
她若出手,就要万全无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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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吴宝林没有试图自尽。陈妃知道,自己能做的,暂时也就到那里了。
不过她还是睡不下,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