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岑沛安也是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
万利沈总白天在外面应酬几轮,下班回家还得给岑沛安当助理,陪着整理数据和方案。
沈捷冲完澡出来,书房灯还亮着,他走近,无声推开门,刚准备进去,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
他看了眼,眼底随即浮出一丝微妙的情绪。
一楼茶室。
沈捷站在窗前,往窗台上的酒杯里倒威士忌,冰块晃动的敲击杯壁的声音,与声筒的人声重叠。
“这次能和启辰合作,还是要谢谢沈先生。”
“麦先生客气了。”
沈捷漫不经心地说,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酒液滚入他的喉咙,头顶的灯,通过杯子折射出暧昧危险的光线,照在沈捷脸上。
“下个月我会去中国。”
电话里的人纯正英式发音,似为了照顾沈捷这位中国人,他放低语速,态度真诚,“不知道沈先生方不方便出来吃顿饭。”
“不用了,我恐怕没有时间。”
“沈先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却什么都不要,让我实在很不好意思。”
“麦先生不愧是常和中国企业合作,说辞都学得这么有模有样。”
电话那头呵呵笑起来,“沈先生当真没有什么需要我做吗?”
沈捷往杯子里续酒,冰块沉浮在深色液体中,变幻莫测,“我最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对方沉默几秒,接着询问:“是Elvis?”
“是。”
两年前,沈捷向上面提交了去悉尼的审批,他本来只是想去岑沛安向往的地方看看,但在审批过后,桂明灿却突然送了份调查报告到他面前。
伦敦的酒店房间里,一轮交谈结束,空气透着意料之外的融洽和安静。
“那沈先生的条件呢?”
“无条件。”
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位身型高大的男人,标准的东方长相,搁在一旁的手骨节分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沙发扶手。
他双腿慵懒岔开,姿态全然放松,在这个陌生国土的环境下,似乎也有掌控当下局面的从容。
“无条件?”对方心存怀疑,和身后的秘书对视一眼,“我们和中国企业的合作一直不太顺利,您前段时间递交过来的,有关启辰的资料,让我很诧异...如果能顺利合作,沈先生有条件尽管提。”
“我只有一个小要求,就是不要让启辰的人知道有我在帮你。”
“这当然没问题。”
“只是...沈先生这么有把握,能让我们和启辰顺利合作?”
“启辰目前和你们处于的境地很相似,国外业务也有缺口,他们当然也急需这样一个机会。”
“沈先生真的无条件帮我?没有任何需要我们做的?”
“是。”
对方准备的筹码没用上,只好笑笑说,“我大概了解了,中国人似乎总喜欢“未雨绸缪”,沈先生现在没有条件,是不是想把这个机会留到以后用?”
沈捷靠在沙发上,唇角漾出一点势在必得,又饱含深意的笑意,“麦先生说得对,中国人讲究未雨绸缪。”
谈话结束,沈捷送对方下楼,在电梯里,秘书接了个电话,对方问是谁,秘书说是Elvis。
沈捷像是随口一问,“Elv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