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拿钱办事而已。”刑芷毫无推托,她捻起那张卡夹在指间,“沈总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沈捷眉眼低垂一瞬,抬起和她四目相对,不容置喙的语气,“有样东西你得还给我。”
刑芷似料到他会开口,冲旁边人招了招手,对方递过来一个绒布首饰盒,她接过盒子打开放到沈捷面前。
盒子里放着一对珍珠耳环。
“何必斤斤计较这个,你明知道他送我东西是因为要利用我,又不是真心的。”
沈捷心情欠佳,他不多言,收起那个首饰盒起身离开,走出两三步远,刑芷忽然叫住他。
“沈总,没有真心的人无论你怎么试探都不会有真心,何苦互相折磨,为难彼此呢?”
沈捷缄口不语,他背对刑芷站着,双手自然垂下,平日坚挺的肩背略略弯出一些幅度,说不上来的落寞。
旁边黄狗叫了几声,沈捷顺着狗吠看过去,一只橘猫从屋里窜出来,正撞上他的小腿,然后跌跑向其他地方。
橘猫消失在视线里,沈捷若有所思地盯着留在田埂上的几个猫爪印。
黑色迈巴赫迎面掠过一位少年,他冲外后视镜礼貌点头,目送沈捷离开,然后转头悠悠往家走。
刑远吹了个口哨:“看来第一次任务完成得不错。”
刑芷得意地挑了下眉说,把手里的卡晃给他看,“那当然了,二百万到手。”
“所以沈总花两百万让你出演了一次恋爱脑?”
“不全对。”刑芷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摆,“演恋爱脑是他临时给我的任务。”
一开始刑芷接到这个任务,她的职责确实是保护顺带监视岑沛安,只不过从她陪岑沛安家去寺庙上香完后,事情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其实无论是刻意的接近,还是拙略不堪的钓人手法,刑芷都了然于心,只不过她把这事一五一十转述给沈捷后,沈捷似乎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
她记得,沈捷当时只是笑了下,说既然岑沛安要走,那就放他走,他不摔得头破血流,永远都不会死心。
俗话说,置之死地才能后生,那就正好借这次机会彻底切断他的后路。
刑远松开狗链子,顺抚它后背油亮的毛发,“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骗过沈捷的?”
“什么?”
刑芷语调陡然升高,明显有些心虚,她放下茶杯,故意摆出一副不愿意和他多掰扯的表情。
“你少装。”刑远用漫不经心的语调,毫不留情地拆穿她,“那封举报信能交上去是你搞的鬼吧。”
“信是岑沛安偷出来的。”刑芷模糊概念,“我又进不去沈捷家里的书房。”
刑远神色严肃地盯着她。
过于肯定的语气让刑芷底气明显不足,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最后破罐子破摔地承认:“对,是我。”
“你怎么弄的?”
“趁岑沛安睡觉是时候把信封里的东西调包,这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简单?”刑远显然不信,逼问道,“不可能,沈捷那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猜不出来是你。”
“还真就简单。”刑芷只好岑沛安在车上睡着,她调包的过程又讲了一遍,最后无可奈何地轻笑几声,“其实我也没想到能糊弄过去,我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怀疑到岑沛安头上。”
“竟然这么爱岑沛安,那不应该无条件相信他吗?”
“不被爱的人才喜欢捕风捉影。”
“难怪都说坠入爱河和鬼迷心窍是同义词。”刑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深觉好笑,“这么一看欺骗沈捷简直易如反掌。”
刑远抬手,对着她额头敲了下,“不过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