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吓人吗?”
“当然了,还远不止这些。”刑芷绘声绘色,“能进去的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风云人物,饥寒交迫,还迫使他们当众上厕所,他们哪能忍受这种羞辱,所以一般不出两周,精神状态就会岌岌可危。”
“有些出来甚至成了大小便失禁的傻子。”
“什么?”岑沛安沉默了良久,终于有了一点反应,“这么严重?那都是什么年龄段的?”
“有些五六十岁,也有三四十岁的,这个因人而异,每个人心理承受能力不一样。”刑芷讲得脸色发白,及时打住话题,“你是不是快到上班时间了?”
岑沛安的表情难以形容,他神色凝重,又裹挟着一抹怅然。
他承认他在计划逃跑中,动过让检察院牵制住沈捷的念头。
但此刻,岑沛安却突然萌生了放弃的想法,他想,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岑沛安等了一会儿又问:“那一般犯什么罪会进去?”
“贪污,或者地方势力。”刑芷说完又补充道,“可能还有其他的,但是我不太清楚。”
回去路上,岑沛安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纠结,刑芷忍不住问:“你没事吧?”
“没事。”
岑沛安佯装无恙,等红绿灯的间隙,他侧头看向窗户,余光中一抹模糊的淡紫色。
街边种着一株三角梅,看起来像是被人尽心呵护过,枝叶繁盛,花团锦簇。
不知为何,岑沛安的神色缓和了些。
让刑芷帮忙不是一句空话,周五下午,岑沛安请了半天假,借着芳姐在花园和园丁修建花草的工夫,他把刑芷带上二楼。
“沛安?”刑芷站在书房外,踌躇不前,紧张又忐忑,她不安地朝楼下望,“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说你会开锁吗?”沈捷周五通常时间不定,随时都有回来的可能,岑沛安不放任她耽误时间,一把将她扯进书房,“你帮我把这个抽屉撬开。”
“不行。”
刑芷拒绝干脆,岑沛安从后面挡住她后退的脚步,目光强势,语气不容置喙,“打开。”
刑芷为难地看着他,缓慢地摇摇头,提醒道:“你应该知道沈总的公司涉及很多军事项目吧,他手上很多材料都是军方所属,这种锁住的抽屉,我更不可能贸然打开,如果里面有机密文件...”
她焦灼地看了看门外,手指在岑沛安和自己之间来回,“那你和我就吃不了兜着走。”
“沈捷不会把重要文件带回来。”岑沛安冷静下来,他压低声音,眸间碎光交替,恳求道,“求你了,刑芷。”
密码锁的数字频繁变动,多次尝试后,发出嘀嘀两声,岑沛安和她相视一眼,刑芷屏息凝神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可能呢?”岑沛安在空抽屉里摸索,脸上焦急绝望,自言自语道,“明明放在这里的。”
“沛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岑沛安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目光,眼里滲出从未有过的决绝,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离开沈捷。”
刑芷随即低头看向抽屉,又抬起头,试探地问:“你是在找你的护照?”
“对。”岑沛安不甘地检查抽屉角落,他似乎猛然意识到什么,对上刑芷的视线,笃定地问,“你知道我的护照在哪,对不对?”
刑芷咬住嘴唇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