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的线,能是不好的?”
“说到底,老于家还是自己立得住,待人都是和和气气,以前没仗着国公府姻亲作威作福,以后应当也是该如何就如何。”
“是啊是啊,过阵子等着吃喜糖喜酒了。”
有人议论,自然是有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
可毕竟是喜事,平素亦没有纠纷,哪怕嘴闲也不会当着于家人的面说。
于家舅娘们只当不晓得,客气地打了圈招呼,等男人们回来,进了宅子关上了门。
外头纷扰,闭门就是了。
两位舅娘领着仆妇把赏赐清点、收拾好,把册子给朱绽送去。
迈进屋里,就见朱绽眼睛红红的,正擦着。
“怎么了这是?”二舅娘忙问。
朱绽笑了下:“无事,看信看的。”
舅娘们一听就懂了。
手帕交嘛,不就是凑一块哭哭笑笑闹闹?
放下册子,打趣两句,舅娘们就先出去了,留朱绽自己。
算算时日,朱绽上一次见林云嫣是在元月十三。
还没有出年,用拜年与送别的名头,朱绽去了辅国公府。
林云嫣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朱绽看着林云嫣指给她看的几个箱笼,问:“就这么些东西?”
林云嫣笑个不停:“我是出游,不是搬家。”
这把朱绽也说笑了。
人一笑,放松下来,朱绽便与林云嫣说了不少想法。
班师回朝那日,策马经过的喻诚安的确与从前那个纨绔子弟喻诚安截然不同了。
她想要迈出那一步,哪怕会有许多困难,但值得去试试。
“我羡慕云静过得简单、太平,但也明白余姑爷是你们府里千挑万选出来的,日子能过起来,不止是余姑爷出身简单,更是他人品上乘。”
“我去选一个自己能当家做主的,却不敢说他也有那样的人品。”
“公侯伯府之中自然也有困难,不过对我来说倒能预见一些,毕竟也在里头过了十几年,那些事我便是自己没有遇上过,也听过许多,还算能应付。”
“若只是个纨绔子弟,我不会改变想法,但他既然变了……”
“我的长处在于国公府出身,短处同样在此。”
好好坏坏的,朱绽认真想过很多遍,想清楚了才会去与林云嫣说。
林云嫣听得很认真,听她的困惑,听她的勇气,听她那些无法与其他人说的心事。
一如两年多以前那样,在那茶楼的雅间里,听她说埋在心底里、几乎要把她逼疯了的丑事。
说出来,找寻解决之道,才是真的畅快了。
这一次也是同样。
林云嫣听她说完,柔声道:“前几日,徐夫人去广德寺敬香,保安侯夫人也在,侯夫人说了一番话、说是捎给你的……”
朱绽迟迟没有说话,但她想,她的后顾之忧没有了。
朱绽这厢定了主意,林云嫣就让徐简去安排喻诚安那厢。
喻诚安千盼万盼得了个消息,忙不迭来了辅国公府。
依旧是在花厅里,朱绽同喻诚安说了会儿话。
“去之前,想过杀敌立功,保安侯的孙儿、上了战场却畏手畏脚,那得连他老人家都被人笑话了,”喻诚安说得也实在,“但我根本没有想到过,立的最大的功是抓到了成喜。”
朱绽在大舅的家书上看过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