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才是最好的路……”
汪狗子在边上,听了个七七八八。
殿下的这番推论,他大体上都是赞同的,只关于辅国公的部分,汪狗子吃不准。
换个说法,从汪狗子掌握到的消息来看,连主子那儿都不敢说完全摸透了辅国公的心思。
想归想,说是断不能那么与殿下说的。
当务之急,依旧是稳住殿下。
主子使人递过话,一时之隐忍并非一世失败。
废太子大势已定,那就平稳落地,过了这次危机,再图东山再起。
正是有主子的授意,汪狗子这两天心态平稳许多。
哪怕先前事情办坏了,主子依旧很信任他,继续给他机会,他自然要珍惜。
“殿下,”汪狗子眼珠子一转,“您与辅国公打的交道多,在您看来,他是个蠢笨之人吗?”
“他笨?”李邵愣了下,哼了声,“他精着呢!”
徐简在他这儿是一个样子,在父皇那儿又是另一个样子,说不定在慈宁宫、从宁安嘴巴里说给皇太后听的还是不一样。
心眼多,李邵甚至弄不清楚,像之前贡酒换了事,徐简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运气也好,挖起坑来那是一套又一套。
“照殿下您这么说,辅国公既然是个精明之人,”汪狗子上前,轻声安抚李邵,“他断不可能做舍近求远的事。
您说围场也好,耿保元的事也罢,辅国公可能在里头掺了一脚,可他想拿捏您归拿捏您,怎么会想要您被废呢?
您失去了太子之位,对他哪有什么好处?”
李邵算是听进去了,轻轻点了点头,沉吟一阵,嗤笑道:“还有一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设计想拿捏我,结果自己养伤在国公府里出不来,早朝都来不了。
别人想借题发挥,想把我拉下来,他根本拦不住。
点火时多开心,风吹起来还管哪里能烧、哪里烧不得?
这回烧到了徐简的屁股,我看他后悔不后悔!”
汪狗子顺着李邵的话,又问:“这么说来,殿下此刻更该沉住气,辅国公见势不妙、一定会想办法帮您渡过难关……”
“他惹出来的事,他自己收拾,算哪门子的帮我?”李邵啧了声,“他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却不能坐以待毙。
这会儿该下朝了吧?再去外头打听打听,今儿早朝上又说了些什么?
问得详细些!”
汪狗子恭谨应下来,退了出去。
问还是要去问的,虽然他自己都知道很不乐观,但可以挑着选着与殿下说。
只要稳住殿下的情绪,让他明白被废也有复起之时,顺着再起还能拔掉许多眼中钉,真正站到不败的位子上……
不能真的脾气上来了不管不顾,让圣上彻底寒心了。
汪狗子想了想,打算去找郭公公。
郭公公是曹公公的人,但眼下他们利益一致。
偏殿,汪狗子没有在郭公公的住处寻到人,便问了一小内侍。
“郭公公好像出去了。”
汪狗子顺着寻出去,在东宫外头的宫道上左右张望了两眼。
也是巧了,他见到了匆匆回来的郭公公。
“您去哪儿了?”汪狗子迎上去,“小的还以为您回屋里休息去了。”
郭公公讪讪:“睡不着,心里乱,干脆出来走走。”
事实上,他是被曹公公使人叫出去的。
那人递话来,让他找个机会,上午就把“圣上会考虑”这个意思告知太子殿下。
这让他又是为难,又是惶恐,不知道怎么和殿下提。
只听汪狗子道:“殿下想问早朝上的事。”